但還是各自搬了個小板凳坐下。
旋即,劉大爺便把自己知道的,關(guān)于山上那座大墳,以及仁英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那都是我小時候發(fā)生的事了……”
“當時國家戰(zhàn)亂不斷,城池岌岌可危。”
“仁英還是個農(nóng)家女娃,她才十四歲,大字不識一個,只會做些農(nóng)活,說一聲文盲也不為過。”
“征兵令下來的時候,仁英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主動要求參軍。那些年,女娃參軍雖然數(shù)量比較少,但也是有的,于是就在一個寒冷的冬天,仁英得到全家的支持,就穿甲跟著大部隊走了。”
“這一走,便是五年。”
“但誰也沒想到,就在這五年之中,仁英竟然成為了戰(zhàn)場上的一個傳奇。”
“她屢次立下戰(zhàn)功,曾多次帶領(lǐng)戰(zhàn)士抵擋入侵,更是在敵軍壓境之際,奪回失地。”
“很快,年紀輕輕的仁英,就打破歷史,被封為最年輕的將軍,也得到了她夢寐以求的兵權(quán)。她的紅纓槍成為隊伍中的象征,只要看到她揮舞的旗幟在風(fēng)中飄揚,士兵們就仿佛得到了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她的堅定和決心感染之下,她成就了一支不可戰(zhàn)勝的軍隊。”
“五年后,戰(zhàn)成歸來,當手握紅纓槍,一身重甲,騎著白馬的仁英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時,所有人都為她歡呼,有人稱她為英雄,有人說她是神靈附體,更有人稱她為救世主。”
“那年仁英十九歲,南北轉(zhuǎn)戰(zhàn)八千里,立下赫赫戰(zhàn)功,卻仿佛感覺到了自己最后的命運。”
“她按照君令,騎馬進入都城面見君王,那一天,百姓匍匐,君王親迎,但仁英做的第一件事,卻是要主動請辭,提出要告老還鄉(xiāng)。”
“可能是深知功高不蓋主的道理吧,為了保命,就這樣,仁英當著君王的面,親自卸下戎裝,回到了家鄉(xiāng)。”
說到這,劉老頭忽然沉默了片刻,干枯的手慢慢松開拐杖,擱到了腿上,仿佛有些難以接受似的。
“可誰也沒想到,回來后的仁英,居然像是變了一個人,或許是習(xí)慣了戰(zhàn)場上的生活,她突然變得那樣冷血、可怖,也或許是后悔交還了兵權(quán),不愿回到這個小鄉(xiāng)村過平庸的一生,她開始陷入了瘋狂,殘忍的殘害了周邊村莊里的兒童,老人,多達百余人。”
“除此之外,她還把遠方戰(zhàn)場上的瘟疫帶了回來,差點毀了這片土地上的生靈。”
“直到半年后,一位善良的驅(qū)魔人路過,發(fā)現(xiàn)仁英原來早就已經(jīng)被惡魔附身,而她之前在戰(zhàn)場上的驍勇,也只是惡魔借戰(zhàn)爭之名,在對人類進行瘋狂殺戮,以此為樂罷了。”
“驅(qū)魔人說,仁英早就把自己的靈魂賣給了惡魔,后來,還是在那位驅(qū)魔師的幫助和治療下,仁英才重新找回純潔的靈魂,承認錯誤,畏罪自殺。”
一口氣說完,劉老頭重新拿起了拐杖,他有些口渴,卻愣愣地陷入回憶,懶得起身找水喝。
仁英自殺那年,劉老頭才九歲,幾乎不記事,很多事情還是他從大人那里聽說的。
但唯有一點他記得很清楚,那就是仁英死后沒多久,瘟疫確實消失了,村里只死了一批老人,之后再也沒有怪事發(fā)生,這些都是“惡魔”被成功驅(qū)除的證據(jù)。
“這……仁英被惡魔附體,這是真的嗎?”
一旁,陳大河似乎無法消化這個信息。
他不敢相信,因為自己一時貪念,竟然真的把被惡魔附身的女巫給放出來了,他一定會成為黃山村的罪人的。
雖然這個故事聽起來有些魔幻,但連貓妖都存在的世界,出現(xiàn)惡魔又有什么稀奇呢?
一時間,陳大河再次陷入了無盡的自責(zé)之中。
而繆小斯默默聽完,總覺得整件事有點奇怪,但又說不上來。
曾經(jīng)赫赫有名的大將軍,在主動退隱后還鬧出這種傳聞,最后變成孤墳一座,這下場有點過于凄慘了。
隨后她問:“老人家,那只黑貓的來歷,你清楚嗎?那似乎是仁英將軍的貓吧。”
劉老頭抬起頭,拐杖在地上“篤”的一敲,沉聲道:“沒錯,我突然想起來了,仁英好像撿過一只流浪貓,也是一只黑貓!”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仁英確實是被當年那個驅(qū)魔師‘凈化’了,但惡魔一直沒有離開,它又附身在了那只黑貓上,出來殘害村民了!”
劉老頭似乎想通了什么,連忙催促道:“一定是這樣的,快呀,快去抓貓呀,無論如何,那只貓必須得處理掉,它肯定帶著惡魔又回來了。”
“現(xiàn)在我前因后果都講完了,你們可以去驅(qū)魔了吧!”
聞言,喬珊和百利甜對視了一眼,沒有接話。
美拉則是摸了摸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顯然,她們都對這個故事的可信度產(chǎn)生了一絲懷疑,惡魔附身什么的,太扯淡了。
那只黑貓的能力大家可是見識過的,世界上會有那么弱雞的惡魔嗎?
“老人家,你也該休息了,剩下的事我們想辦法吧。”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