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們在信里約好了,一起去巖石上看日出,一起看月亮照著玫瑰花開。”阿冬似乎很高興,自顧自的說。
隨后,他看向繆小斯,“謝謝你,送信人。”
“為了報答你,我將會用我的能力,在茫茫大海中,也為你找到一封信。”
“不用了吧。”繆小斯連連擺手。
她在這殺戮島的黑海里,可沒什么朋友,又怎么會有信。
可對面的阿冬顯然不這么想:“在水里就行哦,只要是在海水里的信,無論這世上的哪一處,我都能替你尋到。”
說著,也不管繆小斯需不需要,阿冬已經閉上眼睛,溝通海水,開始搜尋起來。
不大一會兒,一群泛著藍色熒光的浮游生物,忽然從遠處游來,它們托舉著三個大號的海螺,獻禮一樣送到了繆小斯面前。
“找到了!”阿冬揚起嘴角,指著海螺說道:“這些都是給你的。”
給我的?
三個?都是?
繆小斯瞪大眼睛,半信半疑地拿起一個海螺,心想這人魚仔,不會是唬我的吧。
在阿冬的指引下,繆小斯試著把其中一個海螺貼近耳朵,旋即,仿佛錄音機一般,一道熟悉的聲音,忽然自海螺里傳出。
然而才聽到前面幾個字,繆小斯身子一僵,頓時像被雷劈中一樣,整個人瞬間呆住了。
海螺里,竟然傳來了舅舅氣急敗壞的聲音:“我真是受夠了,受夠這一切了,說句擺爛的話,我早就不想活了,為什么要我獨自承受這一切!!!!天外天這個荒蕪之地,我來這里已經三周了,可這里連根毛都沒有,難道是情報出了錯?”
第一個海螺里的留言,戛然而止,到這就沒了。
繆小斯一愣,趕緊又把海螺放回耳邊再聽,可惜無論多少次,里面傳出的話語反反復復,就只有這些。
剛才那聲音……是舅舅?
繆小斯腦海中一片混亂。
沒錯,是舅舅無疑了,她絕不會聽錯。
可舅舅為什么會……
她心臟一緊,突然有種既難受,又慶幸的感覺。
與此同時,一個巨大的疑問在她腦海中緩緩升起。
舅舅的留言,是在控訴,抱怨,但他抱怨的內容卻是,他根本沒有失蹤,而是在某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尋找什么東西?
“這……怎么可能。”繆小斯不敢相信。
她立即拿起另一個海螺,貼上耳朵,下一秒,舅舅的聲音再次傳來。
只不過這一次,他的語氣透露出無限的疲倦和絕望:
“第48天了……我還是一無所獲,我的努力白費了嗎?可惡!‘黃河古書’明明記載,秘密就藏在天外天的尸體里,可這里根本沒有活物,也沒有尸體,甚至……連個骷髏都沒有,難道是我理解錯了么?我走上了一條錯誤的道路?”
“禧子,對不起,我真的盡力了……”說到最后,舅舅竟小聲啜泣了起來。
這一段錄音,舅舅的疑問句明顯變多,似乎對自己產生了質疑,他迷茫了。
但在繆小斯的記憶中,舅舅是個做事果決的人,很少會表現出這樣的脆弱和迷茫。
到底發生了什么?
繆小斯的眉頭緊緊皺起來。
舅舅去了“天外天”,他在找尸體?
天外天在哪?他要做什么?
“禧子,對不起……”
禧子?
等等,禧子?
忽然間,繆小斯如遭晴天霹靂,她不斷咀嚼著這句話,越想越不對勁。
因為繆禧,是她母親的名字!
不可能這么巧吧。
說起來,這還是當年姥姥和姥爺商量好的結果,他們一生未育,便去福利院領養了兩個孩子,女孩隨母姓繆,男孩隨父姓傅。
那兩個孩子,就是繆禧,和傅星寒。
后來,取名的這個習慣,不知不覺也延續到了繆小斯這里。
繆禧喜歡女孩,所以繆小斯出生后,自然而然就跟了母姓,后來繆禧覺得孩子有一個就夠了,不想再生,父親也沒法表達什么意見,所以繆小斯一直是家中獨女。
但萬萬沒想到,舅舅居然會突然提到這個名字。
“難道這事……和老媽也有關系?”
繆小斯得到的線索太少,很難將這些碎片化的信息串聯起來,只能不停的瞎猜,可越猜,疑問就越多。
可老媽……不是死了嗎?
五年前一場事故,繆小斯父母雙亡,而她僥幸存活,被送進了安京病院。
雖然對于五年前的事情,她的記憶一直很模糊,怎么想都想不起來,但唯一一點她很確定,就是她的父母,確確實實是死了。
但舅舅去天外天,為什么會提到老媽呢?又為什么要說對不起。
難道是他和老媽臨死前約定好的事情?
繆小斯百思不得其解。
只好拿起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