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顫顫巍巍地靠近房門,只見門外的黑影一動不動,像個雕塑似的站立著,但楊彩恩無比確信那是個人影形狀的東西。
深吸一口氣,楊彩恩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擰上了門鎖。
做完這一切后,她立即躲到浴簾后面的角落里,連聲大氣都不敢出。
怎么辦怎么辦……
她渾身赤裸,手無寸鐵,沒有什么比壞人來了自己卻躲在浴室里更加糟糕。
“咔嚓!!!”
就在這時,屋外嘩啦嘩啦的大雨傾盆而下。
聽著噼里啪啦的雨聲和震耳欲聾的雷電聲,楊彩恩內心沉睡許久的恐懼被徹底喚醒了。
緊閉的浴室變成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密室,天空中突如其來的雨水傾瀉著,將浴室門外所有的動靜都掩蓋住了。
感官被無限放大,能捕獲到的信息卻格外有限。
這種強烈的對比幾乎快要讓人發瘋。
她縮在浴簾后面,抱住雙膝。
瞪大眼睛看著毛玻璃上逐漸放大走近的黑影。
整個人如墜冰窖般,在夜色中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
……
……
楊彩恩一大早是被滾燙的陽光曬醒的。
醒來的時候她倒在浴室冰冷的地板上,玻璃門外并沒有什么人影,鏡子里也沒有什么鬼臉。
昨晚發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再普通不過的噩夢。
她撐起四肢發酸的身體,突然聽到了一陣急促的門鈴聲。
“誰啊?”
楊彩恩大聲喊道,聲音嘶啞得令她自己也覺得驚訝。
穿好衣服打開房門,外面什么人都沒有,卻只有一個黑色的包裹。
又是昨天那個包裹。
楊彩恩瞳孔猛烈收縮,她盯著腳下的東西,心臟幾乎快要從胸膛里沖出來。
還沒完全干透的頭發一縷一縷打著結,搭在她微微顫抖的肩頭。
到底是誰在惡作劇,到底是誰在整她。
她已經很多天沒有好好休息了,辛辛苦苦工作買下來的大平層,連獨居安全都成問題了嗎。
楊彩恩有點欲哭無淚,但她在安京打拼多年,經歷過許多大風大浪,心理素質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比的。
強行按捺住心中的焦躁,她慌慌張張地跑下樓。
再一次將黑色包裹扔了垃圾桶里,又快速跑了回來。
這回應該徹底扔掉了吧。
楊彩恩喘著粗氣剛到家門口,抬起眼,看著門口熟悉的黑色包裹,她一下子愣住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剛才明明親手把它扔掉的。
就扔在一樓門口第三個綠色垃圾桶里!
楊彩恩雙目圓睜,她抓著自己的頭發,尖銳的指甲深深陷入皮肉。
她甚至懷疑自己的精神狀態是不是出現了什么問題。
一定是最近加班太多,太累了。
她不斷地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然后抱著包裹再次回到了一樓。
這一次,她發現第三個垃圾桶里的包裹竟然也不見了。
而自己懷里的這只包裹,不知什么時候沾上了些許白色的灰塵。
難道這包裹有意識,自己會動?
楊彩恩感覺自己的嗓子眼里像堵著漿糊,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這……是一只甩不掉的包裹。
那么拆,還是不拆?
她的腦海中,兩種想法激烈地斗爭著。
似乎下定了決心。
回到家中,楊彩恩從枕頭下面拿出一個黃玉材質的辟邪吊墜掛在胸前,雙手合十做了一個祈禱的動作。
隨后她又拉開客廳的窗簾,讓大面積的陽光照射了進來。
身體暴露在陽光下,感覺整個人都溫暖了不少。
連續幾次深呼吸后,楊彩恩終于解開了包裹的外衣。
緊接著,一個平平無奇做工粗糙的骨灰盒映入眼簾,依舊是她昨晚扔掉的那個。
打開盒子,楊彩恩心里一緊。
但當她伸手去觸碰盒子里的東西時,卻只摸到了一張薄薄的卡片。
“黑色旅館至尊套房體驗券?”
她輕輕地念了出來。
是什么鬼屋主題的特色旅館嗎?
楊彩恩松了口氣。
為了奪人眼球,現在有些商家什么花招都使得出來。
她自己就是做傳媒的,對于這種創意廣告也已經見慣不怪了。
但她還是很討厭這種裝神弄鬼的宣傳方式。
“我還以為是什么呢……果然是我昨晚加班太累,想多了。”
以后工作之余,還是要適當的放松,不能一直這么精神緊繃,再這樣下去非瘋了不可。
將體驗券丟在一旁,楊彩恩拖著昏昏沉沉的身體坐在沙發上。
就在這時,頭頂的燈突然一亮一暗地閃爍個不停。
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