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女鬼的眼中突然涌出了兩行血淚,扭曲的臉龐上盡是外人難以體會的絕望。
她死前被人殘忍殺害,身上怨氣很重。
繆小斯承受不住她的眼神,伸手又將窗簾拉回來,把女鬼和窗戶一起牢牢罩住。
眼不見心不煩。
她走到床前,回頭看了一眼,女鬼已經完美地被她藏了起來,只留下一雙血腳還露在外面。
“……”
畫面看起來似乎更加詭異了。
繆小斯搖了搖頭,回到床上躺下,原來翻白眼的意思是用陰面的白色眼球直視鬼怪,剛才第三個技能莫名其妙就被觸發了。
這個女鬼到底經歷了些什么,為什么會對人類有這么強的攻擊性,又是被誰封印在了旅館里?
她就是為了救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學生,結果把自己也搭了進去嗎。
一時之間,繆小斯不知道該說這個女鬼愚笨還是無知。
正常人遇到這種事,不是應該假裝什么都沒聽見,走遠后再報警嗎。
那可是一群酒徒之輩,她以為自己沖上去真能做些什么。
繆小斯側躺在床上,怔怔地看著窗戶的方向,若有所思。
她又想起了醫院里的測試題。
做了數百道測試題,但繆小斯根本連醫院都沒出過,她甚至不知道那些測試究竟有什么意義。
漸漸地,她的眼皮逐漸重了起來。
繆小斯實在太困了,也許是剛才那場惡戰消耗了不少生命值和san值,她從來沒這么困過。
柔軟的床墊似乎有安神的作用,疲憊如潮水般涌了上來,繆小斯剛扯過被子,頭一歪就睡了過去。
……
時間一點點流逝,不知道睡了多久。
一道晦暗的黑色陰影靜悄悄地投射在繆小斯的身上,給人一種若有若無的壓迫感。
房間里隱約傳來令人牙酸的嘎吱聲,像重物在地板上拖過。
窸窸窣窣的聲音持續了好幾分鐘。
繆小斯的大半個身體不知不覺中已經被一團晦暗的陰影覆蓋。
壓抑、胸悶、失控、窒息,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想動不能動,意識清醒但身體卻怎么都不聽使喚,像是被鬼壓床一樣。
半醒半醒間,繆小斯有些不安地想要換個姿勢,胸口卻像被什么東西壓住,眼珠在眼皮底下轉來轉去,怎么都睜不開眼,好似眼皮有千斤重。
黑暗如潮水般包裹住她,正試圖一寸一寸將她吞沒、禁錮。
“叮鈴鈴——”
“叮鈴鈴——”
猛然出現在房間內的電話鈴聲個不停。
那團陰影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立即停止移動。
而正在睡覺的繆小斯也被強行喚醒了。
每次她聽到這種刺耳的聲音都會出現心悸的感覺,無論是鬧鐘還是夜半的電話鈴,在她看來都是反人類的設計。
她驚醒過來,猛地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卻不是天花板,而是……
看到眼前的場景,她心中一驚,背后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原本靠墻而立的老式木質衣柜,不知道被誰挪動過,此刻正詭異地半斜著,半倒在床前,差點就要壓住她。
繆小斯記得衣柜原本是挨著墻擺放的,自己從來沒有碰過它。
可此時……
衣柜仿佛一個有意識的活物般,就斜在床前詭異的俯視著她,似乎想要努力看清她的臉。
繆小斯心若擂鼓,差點就叫出聲來。
之前哪怕是直面女鬼,她都沒有這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但眼前這場景,實在是太過離譜了。
衣柜里到底是什么鬼啊……
怎么感覺像是黑暗中爬出來的活物,趁她睡著的時候,捻手捻腳地靠近她。
這也太特么瘆人了,要不是她被電話吵醒,衣柜差點就要貼上她的臉!
“叮鈴鈴——”
“叮鈴鈴——”
電話鈴還在催命似的響個不停。
繆小斯被吵醒,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
她小心地從衣柜的間隙間挪了出去,順手拿起了電話。
電話接聽,她正要說些什么,突然又頓住了。
規則里怎么說的來著。
繆小斯感覺自己的腦袋像生了銹的發條,正在一點一點緩慢轉動著。
嘉惠不會給我主動打電話,也不會離開前臺來找我。
那現在給我打電話的又是什么東西?
“滋滋……滋……滋……”
電話那頭傳來呲啦呲啦嘈雜的電流聲,似乎正在連接信號。
冰冷的電話筒貼在耳邊,繆小斯忽然感受到一股寒意,仿佛有人正在對著她的耳朵吹氣。
“滋……滋……”
“滋……”
“求求你,老板,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