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結果出來了,恭喜你,你可以出院了。”
啪!院長合上本子,面色難辨地看向繆小斯。
???
繆小斯大腦陷入空白,為什么。
院長果然會讀心術,他設計我。
其實他早就看出來我在想什么,故意用這些問題來試探我。
或者說,這些題她怎么回答根本都不重要,院長就是鐵了心要自己離開醫院!
許久才反應過來的繆小斯一時之間無法接受。
她站起身,狂躁地將辦公桌上的東西全都推了下去。
水杯摔在瓷磚地上,玻璃渣和著茶水四濺。
她抬起蒼白清瘦的臉,惡狠狠地看著院長說:“你在搞我對吧,你在搞我,嗯?”
院長搖了搖頭,他無視繆小斯,喊來門外的護士:“給她辦理出院手續,順便把我的辦公室收拾一下。”
……
當天下午。
繆小斯就被趕出了醫院。
護士甚至連套病服都沒給她留,那可是她最喜歡的病服,上面還繡著一朵黑色的干枯玫瑰。
人們都說進精神病院容易,出精神病院難。
除非欠費。
是的,繆小斯她欠費了。
欠了醫院八萬塊,已經嚴重超出了可以賒賬的范疇。
要不是她的主治醫師替她說好話,早在兩個月前她就被趕出來了。
這是她臨走時從護士小蘭那打聽到的,畢竟她們相處了好幾年。
該死的舅舅,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繆小斯在心里暗罵。
自從多年前的一場事故后。
繆小斯全家都沒了,只剩下她和一個孤寡的舅舅。
但經歷了那件事,繆小斯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當初舅舅是這么說的)。
好在舅舅有一家還算賺錢的公司,就把她送到了市里最好的精神病院,一住就是五年。
繆小斯回頭看了看醫院的大門,嘆了口氣。
她很喜歡這個地方,在這里認識了很多朋友。
想到這,繆小斯不知不覺下定了決心。
她準備出去打工攢錢,努力把自己送回精神病院!
沒錯,順便再去找找那個突然失蹤的舅舅。
就算他跟哪個狐貍精私奔了,也該留點錢給自己吧。
繆小斯帶著護士小蘭給她的包裹,按照紙條上的地址回了舅舅家。
打車錢是小蘭給的,嗯,小蘭果然是最貼心的護士,她愛小蘭!
一進家門,繆小斯驚呆了。
家里好像被洗劫過,屋子里亂得不像話,滿地都是被翻找過的痕跡。
是入室盜竊,還是舅舅拆家,他們在找什么?
繆小斯舔了舔嘴唇,有些興奮,她最喜歡這種游戲了。
小時候她總是能準確無誤地找到爸爸藏起來的私房錢,然后偷去買辣條吃。
繆小斯放下包裹,開始四處搜尋。
她找到了一些現金,大概有一千多塊,舅舅還真是有錢。
又找到了一塊手表,看上去也能值不少銀子。
沒來得及洗的襪子、破了皮的充電線、還有一張黑卡……
嗯?黑卡?
繆小斯將卡片拿在手里仔細把玩。
上面沒有卡號,摸上去光滑平整,應該不是銀行卡。
卡的背面有一朵綻放的黑色干枯玫瑰,妖冶而精致。
這讓她想到了精神病院的病服,繆小斯愛不釋手。
她走到客廳,此時屋子里已經有些暗了,但是繆小斯沒有開燈。
黑色能給她帶來安全感,好像躲在黑暗里,就沒人能發現她了。
繆小斯在柔軟的真皮沙發上坐下,剛想仔細研究研究那張黑卡。
卻發現手里一空,好好一張卡片就這么消失不見了。
是不是掉在哪了。
繆小斯突然感到一陣焦慮。
她來回踱步,迫不得已打開了燈。
但是她沒聽到卡片落地的聲音,怎么會憑空消失呢。
繆小斯逐漸煩躁起來,找不到,這里沒有,這里也沒有,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她揪住頭發,雙手在臉上不斷地蹂躪。
以前她不愛吃藥,但現在她覺得自己必須要吃點什么鎮定下來。
小蘭給她的包裹里應該有藥,是院長出院前給她開的,據說這個藥可以包治百病!靈得很!
繆小斯沖到玄關,拆包裹的手越慌越亂,好像永遠都拆不開。
繆小斯急得想摔東西。
終于,打開了!
她看到白色藥瓶里擠著一顆顆紅色小藥丸,外觀酷似道士的仙丹,眼淚差點涌出來,她再強調一遍,她愛小蘭!
繆小斯胡亂抓起一把藥塞進嘴里,反正包治百病,多吃點好得更快,可剛剛把藥丸吞下去,她的眼前突然一陣暈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