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么說,目前他也沒有遇上足夠棘手的戰(zhàn)爭。
他也會想,要是有一天遇上了,他該怎么辦?要動用這支軍隊嗎?動用的話,絕對能夠取得勝利。
不變的是,除了偶爾回昆侖以外,岑云諫依然基本上都守在昭國。
澹臺蓮州并沒有掩飾這個消息,他甚至縱容別人傳播出去,讓天下人都知道昭國太子的身邊陪伴著來自昆侖的仙人,而昭太子本人當(dāng)然也與昆侖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緊密關(guān)系。
幾個消息就能夠鎮(zhèn)住鄰國,將戰(zhàn)爭消弭于無形,何樂而不為呢?
要是沒有被傳緋聞就更好了。
但,傳了也沒事。
不過是被人議論幾句,就可以換來長久的和平,多值啊。
【第二十四回】
澹臺蓮州不是不明白為什么旁人會說三道四,畢竟他跟岑云諫確實同進同出,同起同睡,形影不離,那些人見了會以為他們過于親密也不足為奇。
加上他年過二十還無妻無妾,不近女色,外界早有人議論他是不是取向與尋常的男子不相同了,有了岑云諫這個人就有個具體的對象了。
因為清楚地知道昆侖人在這里,慶王、幽王、周王都專程送信過來,請岑云諫去他們的國家,還問昭國給了什么供奉,無論給多少,他們都可以加。
岑云諫自然不可能答應(yīng),原是打算不作回復(fù)就當(dāng)是拒絕了,但是澹臺蓮州讓他回信,他才認真地一一回絕過去。
眾國的國君們也就知道了,這位昆侖的仙人是鐵了心地要留在昭國,留在昭太子的身邊。
以前可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這樣的情況,他們絕大多數(shù)都是供奉昆侖劍宗的國家,偶爾也會有仙人下凡來給點仙喻,卻從沒有像這次這樣長時間地停駐在某一個國家,某一個人身邊。
上一個身邊有仙人相伴的君王是誰?
是周國的開國國君,這世上第一個統(tǒng)一天下的人。
澹臺蓮州的身邊陪著這樣的一個人意味著什么頓時不言而喻了。
——難道昭太子是被上天選中的人?
這個猜測不光是他們在想,天底下的所有人都在想。
且澹臺蓮州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他們也不是沒有看見,種種舉措,確是不凡,接下來還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更多讓人意外的事情。
唯獨澹臺蓮州本人沒這么認為。
主要,他是經(jīng)歷過一次的,他對黃金臺的封魔之陣沒有任何影響,有影響的是住在周國王都的臣民。
這事只能和岑云諫說一說。
在極少的時候,會配上幾杯酒,醉一下,反正醉在岑云諫的面前沒有危險。
今天也是。
澹臺蓮州趴在桌上:“我很愛我的母親,但我有時候也會想,倘若我不是生作澹臺蓮州,我是不是就可以不做君王,不做太子,只做個劍客,逍遙自在地游歷人間。”
岑云諫并不喝酒,上次喝酒給他帶去了太糟糕的結(jié)果,說了自己不想說的話。為了保持冷靜,他不能讓自己喝第二次,從此以后再也沒有沾過半滴酒。
是以,他現(xiàn)下還很清醒。
他看著澹臺蓮州伏案的身影,長發(fā)柔順的搭在肩上,讓他莫名有一種很想去撫摸的沖動,卻一動不動,并沒有對澹臺蓮州伸出手去,而是避而不答地問:“你為什么會想做一個劍客呢?”
澹臺蓮州喝醉了,他肩膀顫動,試圖抬起頭來:“是啊……我什么想做一個劍客呢?”
他歪著頭,想了想,記起來了:“因為……因為昆侖,因為我去了昆侖,我見了世上還有那樣的劍,所以我愛上了劍,我想要做一個劍客。”
岑云諫:“你看,若你不是被生作昭國王室的澹臺蓮州,你又如何會去昆侖?若是沒有去昆侖,你也不會想要做劍客。”
澹臺蓮州支起身子:“所以,從我們出生的時候開始就注定好了接下去的命運嗎?你是說我生來就注定要做這件事嗎?”
岑云諫淡淡地回答:“你是,我也是。”
澹臺蓮州總覺得哪里怪怪的,他終是忍不住地發(fā)問:“我問過你許多次了,你都閉口不談,不愿意告訴我。——我們再一次的重生是因為天道吧?我記得我們?nèi)ヒ娞斓搅恕L斓澜^對不會無緣無故地幫忙,你究竟是用什么進行了交換?”
岑云諫低下頭來,對上澹臺蓮州的雙眸,他想要看清其中究竟有幾分醉意,實在是難以分辨出來。
此時此刻,在岑云諫的意識海里,兩個略不同的神識都安靜了下來。
在要不要告訴澹臺蓮州與天道的交易這件事上,他們的意見一致,都覺得應(yīng)當(dāng)對澹臺蓮州隱瞞一部分。
【別告訴他。】
【不會說的。】
見岑云諫不肯回答,澹臺蓮州抓住他的手腕,鍥而不舍地追問:“到底,到底是什么?你要是連這都不告訴我,又何談什么一起拯救蒼生?岑云諫,你不能總是隱瞞我。”
澹臺蓮州抓住他的手并不算很用力,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