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這就是天道啊。
仙君啊仙君,您太強(qiáng)了,您總覺得自己強(qiáng)大到可以掌握命運(yùn)。
澹臺蓮州笑著跟他告別,光照亮他的臉,顯得這個笑容很溫暖,他說:“有緣再見了,岑云諫。”
【第二十一回】
八年后。
碎月城。
楊老將軍焦急地等待著,直到半夜,他累得快要睡去,終于等來了一只小老鼠,老鼠的身上綁著一塊羊皮,因?yàn)樘×耍荒軐憥讉€字。
寫著:西方,辰時,全軍。
他看懂了。
這是讓他在辰時從西面出發(fā),全軍開拔。
楊老將軍低聲呢喃:“是這個意思吧?太子。”
他把羊皮收起來,打開木箱子,里面放著厚厚的一堆。
這些全是這八年間他與太子的通信。
楊老將軍至今都沒有見過這個太子一面,甚至一開始收到的信還讀不懂,當(dāng)他終于弄明白了以后便開始以奇怪的方式跟太子書信往來。
太子一心想要救出他。
他堅(jiān)持了那么多年沒有死,早就灰心了,不是沒想過永遠(yuǎn)也得不到救援。
但是太子說會救他,他當(dāng)然要信。
他們已經(jīng)試了三次突圍,分別在前年和去年,都沒有成功,也折損了不少人,還剩下六千多。
自從大家知道說不定能逃生出去就充滿了信心,齊心一致地積攢物資,就等著太子再一次命令他們出兵的這一天!
他緊握著這一封信,抬起頭,看向了漏瓦處的明月。
……
碎月城附近的昭軍駐地。
主帥營帳正熱火朝天地有許多人進(jìn)進(jìn)出出。
澹臺蓮州正在事無巨細(xì)地跟幾位將領(lǐng)一起排練明天如何作戰(zhàn)的細(xì)節(jié),務(wù)必要記到萬無一失。
轉(zhuǎn)眼間,他已經(jīng)長到十九歲,成了一個風(fēng)華正茂的少年郎。
他沒想到光是送信到碎月城中就花了五年時間,其中還有三年是用在找蘭藥上面。這些年沒發(fā)生什么太超乎意料的事情,他也沒有太大的變化,依舊是個凡人。而且,國事纏身,他甚至沒什么空練劍,畢竟,比起他本身來說,他覺得還有很多人的生命比他更重要。
一天又一天,一轉(zhuǎn)眼,八年就過去了。
他想:凡人的人生大抵就是這樣,只恨太短了。
這時,若椰卷簾而入,雀躍地說:“太子,你猜猜誰來了?”
澹臺蓮州放下手中的樹枝,問:“從哪個方向?”
若椰說:“慶國。”
澹臺蓮州毫無猶豫地說:“是云珠還是小楠?還是他們都來了?”
若椰大笑說:“正如你所說的,都來了!”
云珠和小楠都是隨澹臺蓮州下山的兩個孩子,當(dāng)時的幾個孩子里,除了若椰和子蘅因?yàn)椴挥浀米约旱母改付粼诹苏褔渌藙t被送回了父母身邊,但并沒有荒廢劍術(shù),當(dāng)澹臺蓮州給他們寫信問他們能不能前來助一臂之力時,他們紛紛從各地趕來。
昔日的小伙伴見面,大家都變了樣,但是相依為命的那些時光歷歷在目,讓他們覺得澹臺蓮州還是很親近,一進(jìn)門,見澹臺蓮州迎上前來,沒作多想,熱絡(luò)地喚:“蓮州……弟弟?”
起初是興奮,接著又疑惑起來。
澹臺蓮州的臉上是能夠看出幼時的模樣,可是變化很大,完全蛻變成了一個風(fēng)度翩翩的美男子,長得比他們還要高大了。
若椰輕咳一聲:“咳咳,應(yīng)該尊稱‘太子’。”
澹臺蓮州抬手:“無妨。”
眾人這才意識到今非昔比,站在他們面前的這個俊美少年不再是他們可以隨便呼喚的師弟蓮州,而是昭國的太子。
他們此行前來,也不僅僅是為了敘舊,而是為了一展抱負(fù)。
畢竟,他們都是曾經(jīng)去過昆侖的人,更見識過廣大的世界,還親手?jǐn)貧⑦^妖魔,讓他們再作回一個束手就擒的普通人,他們實(shí)在是做不到。
不知是否是因?yàn)槟暧讜r澹臺蓮州曾對他們說過的一些話總是在心頭反反復(fù)復(fù)地想起,讓他們覺得小師弟是不一樣的,隱隱約約地感覺,小師弟蓮州或許會有一番作為。
就像是下山時那樣,為他們指明接下去該去什么方向。
或許,在澹臺蓮州這里,他們能夠有一番作為,不枉費(fèi)此生來人間一遭。
……
開戰(zhàn)前一晚。
澹臺蓮州命全軍休息,他自己卻徹夜未眠,繼續(xù)檢查與部署。
舊友全都到了。
抓緊這最后的時間敘敘舊。
澹臺蓮州擊掌笑道:“到齊了。”
“不,蓮州……不對,太子,還差一個人吧?”
“差誰?”澹臺蓮州問出口以后就意識到了,問:“你該不會在說岑云諫吧?他在昆侖。”
“連你也聯(lián)系不上他嗎?”
“我同你們一樣,都是凡人,又不會仙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