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tǒng)一天下的人才是笑到最后的!
這一次,趁著幽國大亂,他奉了父王的命令征討幽國領(lǐng)土,可不僅僅是來咬一口肉的。
他想,他一定要把幽國吞并下來,到時候他們慶國吞并了幽國,有了原本兩個國家的國力,就算澹臺蓮州收復(fù)了一部分的失土,也不可能再與他們?yōu)閿沉税??那么,如此一來,天下就是他們慶國的囊中之物了。
慶太子一路南下,攻城拔寨,勢如破竹。
他施行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的策略,出行前并沒有帶太多的糧草,是為了更快地刺入幽國的腹地。
因為,他們啟動得竟然比澹臺蓮州要晚一步,當(dāng)時實在是著急,生怕去得晚了,那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澹臺蓮州拿下幽國王都。
沒想到澹臺蓮州啟動得快,停下來也快。
慶軍還打得熱火朝天呢。
每攻一城,慶太子就放縱手下劫掠一番,補充物資,填滿糧草,吃飽喝足,士氣滿滿,再去攻下一座城。
慶太子本就是錦衣玉食的出身,但太子也只是太子,慶國仍然是他父王的慶國,他不過是從父王手里分一些權(quán)力來使用。
這次他掛帥出征,幾場仗打下來,他不光是滿足了指揮千軍萬馬的權(quán)欲,更滿足于因為戰(zhàn)爭勝利而搜刮的錢財像是潑水一樣地流進他的手心里頭。
他完全沉浸在了勝戰(zhàn)的狂喜之中,腦子發(fā)熱,如在與澹臺蓮州爭奪一般,瘋了似的向幽國王都進攻。
然而,與起初的輕松不同,越到后面,他的推進就變得愈發(fā)艱澀阻礙。
慶太子以為,這是因為幽國內(nèi)亂已經(jīng)平息,國主確立,將分散的軍隊攏合起來,開始有了凝聚的力量。
不過這股初生的力量依然可以說是弱小的,就應(yīng)當(dāng)趁它還沒有成長起來,趕緊掐死。
慶太子本來心急火燎,現(xiàn)在聽說澹臺蓮州不動了,著實是大喜過望,仿佛已經(jīng)看到史書上記載著自己一舉拿下幽國的光榮戰(zhàn)績,名垂青史,為一代明君,受后人仰慕。
前幾天沒有閃電攻城成功的郁悶也一掃而空,那么,把眼前的這座城圍上十天半個月再打也不算遲。
甚至于,慶太子開始擺起了“慶功宴”,日日不停,陣前歌舞。
除了覺得顏面大失、開始作文章鼓舞哀兵的幽王,周王是另一個大為惱火的國君。
周王聽說幽國大亂,昭慶兩軍都已經(jīng)出發(fā)半個多月。
即使他再愚蠢,也知道假如讓某一方贏了,取得半個天下的土地之后,下一步就是來取他這個天子的頭顱了?。λ麃碚f,最好的辦法就是坐山觀虎斗,讓諸侯狗咬狗,沒有誰最強,也沒有誰最弱。
而且作為諸侯國的首領(lǐng),這些人連自己的話都不聽竟然就直接開戰(zhàn),實在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周王出離憤怒,給昭幽兩國都寫了公開的國書,斥責(zé)他們出戰(zhàn)的不正義性,命令他們速速收兵,不要一錯再錯,否則的話,就是德行不正,會遭天譴的!
——他也只能進行這樣不痛不癢的詛咒。
畢竟周國現(xiàn)在的確拿不出軍隊,除了搬不走的天子九鼎,就只能在信義上進行一下譴責(zé)了。
其間,他最是信重的策士柳廬幾番向他獻策,讓他作壁上觀就可以了。
然而,周王已經(jīng)什么話都聽不進去了。柳廬的花言巧語是把他的腦子都給繞暈了,他干脆撇開了其他種種,只問柳廬:“所以,你是要本王坐以待斃嗎?”
柳廬冷汗如下雨:“臣沒有這樣的意思,臣……臣……”
周王:“本王覺得你偏向慶國?!?
周王一氣之下,直接把柳廬給斬了,之后為了面子,推說柳廬是慶國的間諜,他并非濫殺無辜。
慶王聽說此事,甚是痛惜,這個好不容易安插在周王身邊的探子還是被拔出了。這種鬼蜮伎倆,平時可以左右周王,但到了存亡之際,周王的耳根子卻是沒有那么軟了。
周王的兩份國書送出去以后,得到了截然相反的回應(yīng)。
慶太子哈哈大笑,對他進行了一番嘲笑,并不把他當(dāng)成一回事,更別提回國書了。
而澹臺蓮州則恭敬地回了一封國書,他的文辭恭敬,闡述了自己出兵的緣由,是為了收服故土,雖然有一定的爭議性,卻并非不義之戰(zhàn),而且他們?nèi)套袷亓藨?zhàn)爭約定,優(yōu)待戰(zhàn)俘,不濫殺無辜,不燒殺劫掠,等等等等。最后還跟周天子打了個比方,將昭幽比成兩戶人家,昭國在弱小的時候被人搶走了東西,現(xiàn)在他把東西搶回來,也沒多拿,這是討回公道呀!任誰能說不是呢?
慶太子聽說以后,又是對澹臺蓮州的軟弱愚蠢嘲笑一番。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周王這個二百五,在收了昭太子的國書之后被吹捧得忘乎所以,竟然又寫了一封國書,說讓他認(rèn)可不是不行。
他可以作為周天子,再給予澹臺蓮州一份出師之名,讓他協(xié)助幽軍,去驅(qū)逐幽國境內(nèi)的慶軍,不然就不承認(rèn)昭國收復(fù)舊城的行為。而且,等成功以后,昭軍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