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年輕媳婦,心有不忿,幾家甚有吵鬧。
等到楊府,聘禮單子展開,長地拖到地上,密密麻麻寫滿了。
大紅綢緞包裹的箱子打開,千百兩的金銀、聘餅干谷、海味山珍、酒茶果糖、一對肥碩秋雁……還有整三箱子的頭面金器,耳墜手鐲釵簪等,全是能壓箱底的傳家寶。
另外寶石瓔珞、玉石珍珠,珊瑚螺鈿,各類首飾應有盡有,整十五大箱。
這些倒在其次,最為禮重的,是另一本小冊子,上面各種田產莊園,從京城到江南,都有分布。光是這些進項,一年得有多少白銀啊。
楊夫人都看傻了眼。
楊閏盯地心里泛酸,他知這是場面上的功夫,但若非他的女兒妙英年紀尚小,定要說給衛陵。
依照兩家關系,哪里能不成就姻緣好事,讓人撿了便宜。
衛度瞧著,嘴角微扯。
衛曠咳嗽一聲,算是把人的魂拉回來。
楊閏趕緊請人坐下,再讓丫鬟上熱茶來。
衛陵卻不落座,朝楊閏和楊夫人行禮過后,在大哥的笑意里,被楊府的丫鬟帶領,朝后院走去。
時隔兩日,他終于來找她了。
暖融秋光下,曦珠看到他的下頜角有劃傷,好似是被葦草割傷的。
她抬手摸了摸那條細長的傷,問道:“怎么弄的?”
衛陵將她的手按住,輕握著,笑道:“不留意被草劃到的,已經抹了藥,怕臉上留了傷,娶你時難看些?!?
盡管那傷不抹藥,不過幾日就好全了,也距婚期還有些日子,他還是抹了厚厚一層的藥膏。
衛陵拉著人坐下,眉梢的笑停都停不住。
“給你的聘禮里要有對雁,原本可以買,但我想還是自己去打來的好。到城外去,在蘆葦蕩里尋了好些時候,才找到成對的,羽毛也很漂亮。等會我帶你去看看。”
“現天快大寒,等我們成完婚,我讓人好好養著,等明年春天,再放它們走。”
入了深秋,將進冬日,極難找到滿意的大雁。
他在城外草深處待了兩日兩夜,才捕捉到給她的聘禮。
近處,曦珠望著他眼中的血絲,細眉輕蹙,卻笑道:“你這兩日是不是沒睡好?”
“你不在府上,我哪里能睡好,想你得很。讓我抱一抱。”
話音甫落,衛陵將人攔腰抱到了腿上,觀她的面容,也有隱約的倦意,手掌撫著她的臉畔,道:“再過些日子,等我來娶你,就可以回去住了。”
他來了,她的心神才在這個陌生的地,松懈下來。
“好?!?
曦珠摟住了他的脖子,埋首在他的肩膀。
衛陵將她抱地更緊些。
好半晌,忽然聽她叫了一聲“三表哥。”
他笑地繞玩她的發絲,問:“怎么了?”
她輕悶聲音:“沒什么,我就是想叫一叫你?!?
她期盼著他可以快些……來接走她,離開這個地方。
但在等待他來迎娶她的日子之前,曦珠沒料到會見到露露和趙聞登。
衛家讓人渡海去往津州時,衛陵順便下了請帖,并捎帶了禮品過去,邀她曾經的友人來京觀禮。
曦珠從未對他提過,但那次大醉,他知道那些故人在她心里,是何等的重要。
露露收到禮后,先是驚訝禮品的貴重,再有些氣憤。
縱使這個什么衛三爺不送禮過來,她也是要去京城的。
她和珠珠什么情分?
是一起踩著泥巴玩長大,若非珠珠爹娘都不在了,她們還能每日見面呢,哪是如今隔萬千山水,難以重逢。
去年她與趙聞登成婚,珠珠不能來看她,卻送來那些新婚禮。
如今珠珠要嫁人了,她自然要去。
與丈夫商議好,先陪同公府的人前往山中掃墓祭拜,再一同啟程去京城。
臨行前,趙聞登問過周暨:“你不去嗎?”
那個衛三爺也給周家送了禮。
周暨只是將備好的禮物交給他,苦笑道:“你代我送禮過去吧?!?
年初時,他家給他迎娶了隔兩條街的一戶人家女兒。
趙聞登不勉強,與露露乘船近一月,是在十月十二這日,抵達京城的漕運港口。
下船后乘坐馬車,一個時辰后下車,直接被公府的管事帶進府中,眼花繚亂的園子景象里,引至破空苑,見到了衛三爺。那個戰功赫赫的年輕人物。
衛陵先是安排了他們的住處,還專找丫鬟陪同跟隨。
他笑說:“你們是曦珠的好友,若是要出府去哪里玩,或是其他吩咐,盡管差遣人,不用客氣。要是哪里照顧不周到,徑直來找我說就是了?!?
夜深,一桌酒肉暢談。
一杯接一杯的美酒喝下去,趙聞登緊繃的臉皮放松下來,面色微紅,笑著與衛三爺說起從前曦珠的事。
末了,衛陵問及趙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