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確實沒什么好玩的,還不如瓦市呢。要去那里,能瞧見許多有意思的東西,你以前肯定沒見過的?!?
曦珠確實沒去過,但她現今對玩沒什么念想。
也懶得和他說。
不說罷了,說了恐要惹來他一堆的話。
曦珠從前沒想過他那么能說,兩人如今這樣子,她真是半點想不到該怎么辦。
謎面被放在大箱子里,是隨機拿的,并非街市上可選。涉及世上事物種類頗多,不定誰來猜專選自己會的門類,因而都是混作一起,全憑運氣。
“爺自個來!你拿的,我還猜不準呢?!?
曦珠心下微微嘆息,瞧他不要人幫拿,自己湊過去,伸長手臂往里面掏。
拿出張卷起的紙,將外層紅細條子拆去,展開。
她在后頭,只能模糊看見短短幾個字,是什么,并瞧不清。
他一直站在那里,背對著她,就盯著那上面的字看,半會都沒動下。
整個人像是僵住了。
曦珠沒忍住上前去,挨著他的手臂,要看清楚,衛陵乍然手指一握,將那白紙攥捏在掌中。
她疑惑地抬眼望他,正對上他垂落的目光。
衛陵緊繃著唇角,對她笑,“這個不好,再換個來猜?!?
曦珠以為是難了,他猜不出,才這樣說,倒也笑了笑,正要開口說些什么,不遠處猝然響起此起彼伏的雜聲。
她被吸引了目光,望見不遠處一群人圍住,爭相和里面的人說話。都是讀書人的打扮。
而姜嫣在旁側,笑盈盈地看著。
曦珠待要細看那人,又見一人從旁側的樓梯口踉蹌地跑過來。
是藏香居的伙計。
伙計急奔,只差沖撞過來,才停腳,這樣的冷天渾身滿是汗水,他喘氣個不停,紅眼道:“姑娘,掌柜叫你快些回去,鋪子不知怎么就發了大火!全燒沒了!”
轟隆一聲,曦珠大腦一剎空白。
衛陵待要問清楚,人卻提裙跑遠了。
“曦珠!”
洛平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過來,問發生何事。衛陵不及多說,只對他道:“你送小虞回家去?!?
話落就追人去了。
卻在快至長廊時,余光掃到一人,眼角微動,旋即變冷,定看那人一瞬,轉時跑下樓去。
許執只堪與他對望一眼,輕皺了眉。
不想此處竟遇到陸松。身后是同年湊圍陸松,想要與之攀談。
許執轉到憑窗邊,低眼望向底下密密的人群,燦然的明月燈火里,綠影追著白裙,兩人逆著流動的人海,向遠處去了。
寒風將一張被捏皺的紙吹來,許執俯身將它撿了起來。
展開來看,是一張謎。
謎面:“九死一生還?!?
實在不好的謎底。
第050章 燎沉香
佳節盛會, 通往賒月樓的街道上萬頭攢動,到處洋溢著歡聲笑語。
艷麗的彩帶拂過肩發,被碰到的花燈搖晃。
曦珠一路疾跑, 穿梭過他們,往人少的道路奔去。
衛陵跟在她身邊,幫她擋避開周邊的人,不斷說讓讓。等到了停車的地方, 她一把牽住韁繩,踩住馬鐙, 一躍上了伙計報信騎來的一匹栗色馬, 雙腿一夾,朝藏香居而去。
衛陵翻身上了洛平的馬, 撥轉馬頭, 對府上車夫吩咐:“今日人多,送四姑娘回去時定要平穩,若是出事,必罪于你。”
不等車夫答話,見三爺揚鞭抽馬,追著表姑娘去了。
只有那個伙計氣喘吁吁地跑來,方才尋來得知三爺和表姑娘他們去向后,沒來得及問緣由, 就一溜煙跑地沒影了,這會車夫問他到底發生何事?;镉媮砘嘏艿睾韲盗腔? 撐著膝蓋干咳兩聲,咽口唾沫, 才講起來。
這晚整個京城都沉浸在上元的喜氣里,除了主賣燈具, 和吃玩物什的店鋪還開著,其他多閉了,和家人過節去。
藏香居也是如此,給鋪里做事的伙計們放了三日的假,但因臨節,少不了煙花鞭炮,再是天干物燥,每年到這個時候,走水的事時常發生。
早在過年前,西城兵馬司的官兵就過街張貼告示,說是留意防范火情,別到時候失火,給他們找麻煩。
因而掌柜柳伯給足了節禮,排了伙計在后倉看管。
畢竟上元一過,重開門做生意,里面可存放著開年要送往那些醫藥堂、脂粉鋪、酒樓的香料。還有那位秦大人定下送去道觀的,更為重要。
此事柳伯不敢馬虎,何況姑娘反復說要小心些,早時還叮囑用油紙包攏護住。
但沒料到還是走了水,將后倉燒去大半。
柳伯一見姑娘急來,登時有些站不住了,正端著去滅火的銅盆落地,水潑灑出來。
自從老東家去后,所有的當鋪生意只剩下藏香居。這晚受了刺激,頓覺罪責難當,老淚縱橫。
“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