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毓一邊拍撫她的手,一邊道:“有什么話慢慢說,別急啊。”
想及她的話,疑惑:“衛(wèi)陵怎么了?”
話出口時,楊毓也覺得奇怪。她無論如何都無法將曦珠和那個逆子聯(lián)系一起。
曦珠知曉自己越急,反而越耽誤時機,極力將焦急的心緒壓下,緩和了語調(diào),將衛(wèi)虞的話告訴楊毓。
轉(zhuǎn)念之間,又道:“我從前在家時,就有人去探洞時死了的,都沒能找到尸首。”
“姨母,你快讓人去找三表哥!”
盡管曦珠知道這番話有那么些無厘頭,可她顧不上那么多。
多耽擱一會,怕那王家嫡子就會沒命。
楊毓聽著焦炙的語氣,心里也有些急了。
不管有沒有事,都得把衛(wèi)陵叫回來。他都好幾天沒回府。
待讓元嬤嬤把管事喚來,讓人快去若邪山。楊毓又摸曦珠的頭發(fā),安慰道:“好了好了,我讓人去找了,你回去歇著,不會有事的。”
見小女兒也跟進來,道:“小虞,送你表姐回去。”
曦珠有些恍惚地從正院出來,卻想起山那么大,不定要找到什么時候。若是不及時,沒有找到呢?
衛(wèi)虞本來跟在表姐身邊,眨巴著眼想要問些話,又見表姐跑了。
她瞪大眼看著那方向,是去破空苑的。
曦珠趕到破空苑,見一人正偷懶在那棵蔥郁梨花樹下躲涼,急聲喚道:“阿墨!”
阿墨睡得正香,猝然被叫醒,“哎呦”一聲,差些從石板上滾下來。
在破空苑中,除去三爺能直呼其名,還沒誰敢的。
他朦朧見個姑娘站在面前,呆了好一會兒。擦把眼睛,才辨出是表姑娘。
“表……表姑娘?”她來這里做什么?
曦珠沒和他廢話。
“快去把將軍牽出來,和管事他們一道去找三表哥!”
阿墨是真的懵,怎么就要牽將軍,又要去找三爺,他撓頭要問。
“你再慢一步,若是三表哥出事,第一個論罪打板子的就是你,快去!”
過于急迫,讓她的聲音有些嘶啞。
阿墨被嚇著了,趕緊去后院把將軍牽出來。
可他又哭喪著臉:“表姑娘啊,我頂多就是牽它,若要指揮它尋人,它也不聽我的。”
將軍是三爺養(yǎng)的細犬,只聽三爺?shù)脑挕Ul能勞動它?
曦珠道:“你先去找個三表哥用過的東西。”
阿墨猶豫:“可將軍在這,會咬人的。”
這狗兇得很,他可不敢留表姑娘一人,若是傷著,他還是要挨打。
“去,別管我!”
阿墨沒轍,只好折回屋去。
透過窗子,他看見將軍威風凜凜地站起,表姑娘卻沒有一點害怕。
她蹲下身,慢慢伸手過去,即便它呲著一嘴尖牙要咬上來,還是將手及時避開,放在它黑色直立的耳朵上,輕輕地摸了摸。
又順著它的脊背撫了好幾下。
好像說了什么。
等阿墨勉強找個帕子出來,就見將軍已服服帖帖地趴在地上,被表姑娘摸頭。
曦珠接過帕子,遞去將軍鼻前,輕聲道:“記得要找到他啊。”
將軍翕動鼻子聞了聞,站起身。
曦珠拍了下它的腦袋,就將繩子并帕子交到阿墨手里。
“帶它一道去,快!”
等從破空苑回去,曦珠就一直待在春月庭中,焦切地等著消息。
究竟自己的重生,能不能挽救些什么。
她是在傍晚聽說王家嫡子王頤沒事,被及時趕到的管事救了。
只是衛(wèi)陵的手臂脫臼,因一直攥著王頤的手沒有松開。
曦珠墜下的心又提起來,她抬眸看著外頭漸昏的天色,柳眉不覺微蹙起來,緩了片刻,她就坐到窗邊,慢慢地垂下眼。
既然回府了,他就不會有事。
會好的。
而此時的破空苑,大夫正給衛(wèi)陵看手臂,脫出的關(guān)節(jié)已經(jīng)被他自己接回去,只是還有余傷撕裂,要養(yǎng)好些日子。
楊毓恨鐵不成鋼地望著三子,忍不住罵道:“你這是第幾回了,要不是曦珠讓叫人去找,你現(xiàn)在還能好好在這里?還有王頤,若是他被拖累地沒了,我看你要怎么辦?”
“是這京城哪處不好玩,還是不夠你玩的,要跑到深山老林去,那里就好玩了?”
翻來覆去地罵個遍,見他低著頭不說話,最后道:“娘,我知錯了。”
楊毓被他氣得沒脾性了。
生育的四個兒女中,衛(wèi)陵是最不省心的。
大夫在旁聽這仗勢,都不敢抬頭,開好藥方就要走。
楊毓讓元嬤嬤送出去。
也不早了,她轉(zhuǎn)頭對阿墨厲聲道:“若是下回你不跟著他,再出這樣的事,你也不用在府上了。”
此次跟去若邪山的一群人,哪個不是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