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垠歲月中,總會遇到那么一個人,抵得過千軍萬馬,四海潮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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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深夜的大街上寂寥安靜,偶爾有行人走動,也是撐著雨傘疾步前行。
鵝毛大雪旋轉著急速落下,在地上堆積。
沒有被路燈眷顧的小巷子里,一個醉漢提著酒瓶踉蹌著往外走,嘴里還罵罵咧咧地:“啐!小畜生,敢咬老子!老子弄死你!”
在他的身后,巷子深處,皚皚白雪被染上刺目的鮮紅。
醉漢扶著矮墻一邊罵一邊走。
突然!
醉漢猛地一回頭,脖子上瞬間裂開一道極深的口子,鮮血瘋狂噴涌,如同大雨傾盆一般。
倒在地上的醉漢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便咽了氣。
昏暗的燈光下,還能瞧見那雙失神渾濁的眼睛里停滯著驚駭與恐懼。
手上的酒瓶也滾落在雪地里,綠色的玻璃瓶底是清晰可見的鮮血和白色毛發(fā)。
然而在巷子深處。
原本已經斷氣且渾身是血的一只獅子貓似乎動了動耳朵,隨后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
“嘰嘰嘰!”【親親阿爸,你沒事吧?】一只奶茶色的小豚鼠蹲在巷子深處,小爪子輕輕觸碰著白貓。
【沒事,那個人呢?】
“嘰嘰!”【崽崽已經殺掉那個壞蛋了!】小豚鼠似乎十分氣憤。
夜清塵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低下頭看著一身的污血,踮著腳往外走去,小豚鼠緊緊跟在旁邊。
這個世界的身體是一只獅子貓,不是貓妖,是很普通但很漂亮的白色長毛獅子貓。
從小流浪在外,五分鐘前被打死,夜清塵接手身體。
那個醉漢凌虐了不少動物,如今死有余辜。
穿過小巷一路走到一個小院子外面,夜清塵看了一眼大約有四米高的圍墻,思忖著要不要跳進去洗個澡。
但是剛剛用了太多靈力修復這具身體,現(xiàn)在好像沒什么力氣了,而且這具身體也被壓制了許多靈氣。
既然沒辦法翻墻,那就走大門。
繞到門口,是一道厚重的黑色木門,頂上和圍墻一樣,安著電網(wǎng)和尖刺,底下幾乎完全貼著地面。
夜清塵有些無語。
這是個什么富貴人家啊,搞得這么嚴防死守的。
正想著要不要換一家,身后就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
聲音很輕,一聽就是有功夫在身上的,而且身手不凡。
身上的毛條件反射般的炸起,夜清塵緩緩轉過身,見一高大男子背著微弱的燈光走來。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熟悉的氣息裹挾著冷冽寒意撲面而來。
“喵~~”
是軟萌的叫聲。
讓夜清塵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此時天上的雪花變成了雨滴,且雨勢極大,打在身上還有些疼。
容朔剛剛辦完事回來,遠遠的就瞧見一只白貓和一只小豚鼠站在門口。
本想走過去將這兩個小東西趕走。
卻在靠近的一瞬間心尖一顫,是從未有過的異樣感。
低下頭看去,一藍一黃的鴛鴦眼勾人至極,勾得他看了許久,也思考了許久,糾結著要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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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他看了許久,實際上只過去了兩秒鐘,就見他彎腰抱起白貓。
打開門走了進去,容朔見那只小豚鼠顫顫巍巍地跟進來,也沒阻止,抱著白貓走進屋去。
懷里柔軟的身體一片冰冷,容朔想也沒想就打開暖氣,又抱著貓走進了浴室。
用這輩子都沒有過的輕柔力度,將白貓洗干凈,還拿出因為有潔癖和輕微強迫癥而整齊擺放的干凈浴巾,把白貓嚴嚴實實的裹好。
再用吹風機把那一身的白毛吹得溫暖蓬松。
看著被自己放在床上的白貓,容朔臉色一黑。
他是被下蠱了吧,否則為什么會做出這么多異常舉動。
這小東西是妖怪吧,蠱惑人心的那種
光線明亮,夜清塵將他看得更清楚了。
是熟悉的臉,但只有一只右眼,左邊戴著一個黑色眼罩,眼罩邊還露出一點疤痕。
夜清塵猜想大概是受過傷。
見他目光深沉的看著自己,夜清塵歪了歪頭:“喵?”
在容朔眼里,漆黑生冷的床單上,蹲坐著一只漂亮的長毛白貓,鴛鴦眼亮晶晶的看著自己。
暗道,果然會勾人!
難不成是哪個仇家找來蠱惑自己,再用這么個小東西威脅,好取他性命?
嗤!可笑!
容朔轉身走出臥室。
夜清塵有些疑惑,從床上跳了下去,觸及地板時,并沒有想象中的寒冷,而是舒適的溫暖。
走到客廳才發(fā)現(xiàn)這屋子別具一格。
客廳寬敞,有一面全是玻璃,正對著院子里的一棵桃樹,但院子里除了那棵一看就很老的桃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