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林玉嘴角勾起一抹諷刺:“好…”
冬日的夜晚起了一層霧,朦朧之間有月光殘影,恍惚中他似乎又看見了那一幕。
火光映照,灼得人生疼,火焰高漲如龍,一口便將人吞噬殆盡……
秦林玉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自己走到了一個廢棄院子門口,推開院門走了進去。
院中雜草叢生,屋檐下蜘網(wǎng)密布,青石臺階上泛著幽綠。
踏破蒼蘚,屋內(nèi)盡顯寂寥,誰能想到風(fēng)光無限的武林盟,竟然還會有這樣的破敗小院。
秦林玉伸手輕輕拂過木桌上的灰塵,低聲呢喃:“娘,您看,昔日繁華,如今風(fēng)流云散,滿目瘡痍……”
…
“啪!”
醒木一響,謠言飛揚。
說書先生今日未帶折扇,捧著個繡了鴛鴦的小手爐,縮了縮脖子:“今日,咱們來說說昔日天之驕子的風(fēng)流往事~”
“要說這洛城誰能一手遮天,并非那肥頭大耳的城主,而是這武林盟主秦自慈!”
“相傳二十年前,秦盟主帶領(lǐng)正派剿滅魔教歸來,于浣花溪旁邂逅了風(fēng)雅山莊莊主之愛女,風(fēng)吹雨。”
“恰逢大雪紛飛,兩人于浣花溪旁亭下避雪,自此一見傾心。”
“秦盟主回家后,亦對佳人念念不忘,轉(zhuǎn)而便前往風(fēng)雅山莊提親;風(fēng)莊主問及愛女之意,女子含眉帶笑道:君心似我心,不負相思意?!?
“大婚當(dāng)日,十里紅妝,八抬大轎,天生一對,春宵一刻,干柴烈火,顛鸞倒鳳,意亂情迷……”
“咳咳!!”說書先生攏了攏身上的棉襖,左右張望了一下,并未見家中母老虎,這才繼續(xù)說道:“婚后兩人極其恩愛,秦盟主有惜花之心,風(fēng)姑娘有愛才之意?!?
“日子過得和和美美,于次年誕下一子……”
秦林玉依舊坐在樓梯拐角處品茶,眼中盡顯嘲諷。
身后有人靠近,在他耳畔低語了一句,秦林玉丟下一兩銀子,起身離去。
…
玄天山山巔。
“教主,秦林玉找到地羽說要見您?!毙輰Υ擞行@訝,地羽在洛城經(jīng)營著一家藝館,表面上是供人玩樂之地,實則是魔教打探消息的根據(jù)地。
已經(jīng)駐扎了快十年了,除了教主和他們?nèi)?,并無其他人知曉,那秦林玉卻是直接找上門去,開口便是要見花教主。
花祈安丟下手中的狼毫,抬眼:“哦?呵~有意思告訴地羽,明日我?guī)Х蛉饲叭??!?
“是?!?
玄容退下后,花祈安將面前的丹青拎起,吹了吹,卷好后拿在手中,直接運起輕功就朝著崖底而去。
夜清塵坐在寒潭中間的亭子下,張著嘴呆呆地看著小白貂。
好半天才回過神,揉了揉下巴,神色復(fù)雜:“崽啊,這事兒…你…保真嗎?”
“嘰嘰!”【當(dāng)然是真的啦,崽崽和小兔子查了好久好久才查到的嘞!】
“可…可這也…太…那啥了吧…”
夜清塵依舊有點不敢相信,并不是不相信小白貂的能力或九轉(zhuǎn)池的信息可信度,而是不敢相信這事兒居然會這么離譜。
突然被人打橫抱起,夜清塵自覺摟住對方脖子,蹭了蹭:“花祈安…”
“乖,起風(fēng)了,我們回去吧?!?
回到二樓臥房,夜清塵窩在花祈安懷里,手中抱著一個小手爐,指尖輕輕扣著上面的竹葉圖案,看著墻上方才懸掛上去的丹青。
“花祈安,我知道了一件事,但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泵蛄讼麓?,又補充道:“關(guān)于你父親的”
花祈安緊了緊手臂,埋在他頸窩處:“是秦自慈對我爹愛而不得,便算計毀掉的事嗎?”
“???你你怎么知道的?”夜清塵震驚的轉(zhuǎn)過頭看向他。
花祈安被那雙浩瀚星辰般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有些意動,勾起他的下巴吻了一遭,才緩緩開口:
“我爹告訴了我娘,我娘臨死前又告訴了我,雖然那時我才五歲,但我依舊將那件事記得清清楚楚”
秦自慈于武林大會上結(jié)識了江湖第一劍花無聲,青衣翩然,一手劍花舞得絕世無雙,當(dāng)即便暗生情愫。
時常借著討教的名義去劍門做客,在一次酒后,沒有忍住吐露了心聲,表明了心意。
嚇得花無聲落荒而逃,之后更是閉門謝客,不再與秦自慈來往。
秦自慈覺得自己一片癡心,卻被如此糟踐,心生怨恨,又于暗中探得花無聲與魔教圣女有所往來。
心中更是嫉妒。
竟因此而萌生了得不到便毀掉的陰毒念頭。
在得知扶搖山莊的莊主想對花無聲下戰(zhàn)書后,趁花無聲外出將那莊主用梅花塢毒死,故意留下劍門的痕跡,又以劍門門主好友的身份委婉承認梅花塢出自劍門。
扶搖山莊上下自是群情憤慨,當(dāng)即便召集了山莊所有人手,沖進劍門,肆意虐殺。
而等花無聲回來時,劍門早已沒有了任何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