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最后一場戲,也是電影主角舒言的這一生的最后一夜。
按照故事情節,主角舒言此時已經28歲,所以化妝師將夜清塵搭在耳垂的頭發半扎了起來,化上了稍微成熟一點的妝。
【穿著黑色風衣的青年站在天臺邊緣,風撩起了青年的衣擺,使得青年看起來像是隨時都會飛走一樣。
江北查到最后一絲線索,拿著一朵白色的曼陀羅趕到天臺時看到的就是眼前這一幕。
江北:“舒言!你別做傻事!就算你殺了那些人渣,可是他們還沒有受到法律的制裁,這件事還沒有公之于眾!你不想看到更好的結局嗎?”
舒言伸手撩了一下散落的頭發,有些癲狂的看著這個也算是救過自己一命聰明的警察,嘲諷的說:
“江警官,你很聰明,你應該知道,十年前沒有人管這件事,十年后也不會有,不是嗎?況且,死了那么多人,有罪的,無辜的,還有那些見死不救的~”
舒言眼睛掃過江北手里的曼陀羅,突然歪頭笑出了聲:“噗哈哈哈,江警官,你知道曼陀羅的花語嗎?”
江北有些愣怔的看著青年臉上肆意的笑容,點了點頭道:“知道,生命的不歸之路。”
舒言收起笑意,像是呢喃一般:“是啊,不歸之路~”
說完朝著江北露出一抹釋然的微笑,一滴淚珠從舒言眼角滑落,轉身一躍而下。
江北驚恐的看著青年毅然決然的跳下天臺,腳步錯亂的沖到天臺邊緣聲嘶力竭,“舒言!!”】
“卡!”
夜清塵剛解開威亞站穩,就被人從身后緊緊抱住,緊的有些發疼,想掙扎卻聽到耳畔沙啞略帶驚恐的聲音。
“第二次了,第二次……以后不拍了好不好?不拍戲了,就呆在我身邊,哪里也不去,哪里都不許去!”
夜清塵抬手輕輕捏了捏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臂,對著投來詢問、擔憂目光的宋也搖了搖頭。
想著不知道是不是因果循環,當初在仙萊鏡時,祁墨陽“死”在他眼前,元神消散。
而如今,他在祁墨陽的面前“死”了兩次。
察覺到對方還在顫抖的身體,嘆了口氣,其實拍不拍戲不重要,他來這小世界只是想解開心里的一些疑惑。
不過數百年的相處還是讓夜清塵回了句:“好。”
宋也和劇組工作人員看著這一幕,感動的同時又有些心驚……
劇組殺青,由于影帝入戲太深失控,加上這普通的小鎮沒什么好的飯店,所以殺青宴安排在了第二天晚上。
夜清塵和祁墨陽最后到的飯店,宋也喝了些酒,也許是十年的夙愿終于達成,原本陰沉的青年變得陽光了許多。
宋也拿著酒杯走到祁墨陽和夜清塵旁邊,喝得通紅的臉帶著有些哽咽的聲音說道:“謝謝你們,謝謝。”
夜清塵看著對方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問道:“所以這個故事的主角其實不叫舒言,叫宋也,對嗎?”
宋也愣怔住,隨即嘆了口氣,搖搖頭說:“不重要了,舒言也好,宋也也罷,都不重要了。”
說完便朝著門口走去,消失在黑夜里。
不知為何,夜清塵覺得心里有點堵,可能是吃的太多,也可能是病了,人類的身體總是多病的。
祁墨陽的目光永遠都落在夜清塵身上,自然發現了他的變化,那雙永遠清冷無情如星辰般的雙眼里,好像多了些什么。
想到別墅里放著的東西,祁墨陽冷冽的鳳眼更加深沉……
祁墨陽好像真的決定了把夜清塵拘在身邊,不讓他拍戲,不讓他出門。
眼看就要過年了,根據小白貂的資料顯示,過年是人類很有意義的節日,所以夜清塵央著祁墨陽帶他去買了年貨。
原本黑色基調的別墅,現在每一處都有夜清塵的痕跡,養的很好白色桔梗,白桔梗做的干花畫,從云鎮帶回來的小擺件,大紅色喜慶的對聯、窗花。
這一切都讓祁墨陽很滿意,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家,屬于他一個人的夜清塵。
夜清塵看著手機里的短信,小白貂也在這時冒了出來。
【阿爸,您要親自去嗎?那個景輝買通了一個混黑道的人,埋伏在別墅附近呢。】
【我不去,難道你去消除邪物嗎?】
夜清塵難得的和小白貂開了個玩笑。
【也是哦,那我們走吧!】
原本在書房辦公的祁墨陽突然站起身,急促的往樓下走去。
只來得及看見一陣微弱的白光閃過,原本應該坐著一個少年的沙發,此時空無一人。
陰霾爬上雙眼,捏緊的指間滲出了鮮紅。
不見了,他不見了,明明已經不讓人出門了,結果還是困不住他…
夜清塵穿著前幾天祁墨陽給他選的米色風衣,站在一個狹小巷子的平房門口。
沒人注意到風衣的其中一顆紐扣閃著微不可見的紅光……
指間白光流轉,靈氣溢出,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