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瘦猴,照實說了吧,其實就是二爺沒來接你,你很生氣吧?嗯?你是覺得二爺一朝翻身,端了架子不認人了?”
“我告訴你,天底下的人都變心了,我家二郎也不會對我變心,現在的問題是我想弄清楚他是怎么了!我怕他腿疼了呀”
沈星河的愈發的焦躁不安了,心疼極了:
“二郎自病愈之后,根本沒有好好休養過,傷筋動骨尚且還要一百天呢,我擔心他呀!
可是二郎腿疼從不與我說的,你快去呀快去呀!我想知道二郎此刻是否安好!”
身后的人輕輕拽了拽他抖動的紅色發帶。
“大膽!誰拽我頭!”他驀然回首,見得謝清遙立在他的身后。
他垂眼望著他,眼底噙著寵溺的笑意,抬手刮了刮沈星河的鼻子:“腿不疼的。”
沈星河昂頭望著謝清遙,第一眼竟然覺得很陌生。
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樣的錯覺。
或許是因為他清瘦了許多,陽光照在他白凈的臉上,他的眼中雖然噙著寵溺的笑,不知是毫無血色的唇,還是那過于蒼白的臉,使得他看上去帶著一抹憂郁。
沈星河驚慌的低頭看著他的腿:“真的么?可是你臉色很不好。”
謝清遙將他抱在懷里,抬手溫柔的揉了揉他的腦袋:“不疼,真的不疼。
“我想你了。”他低聲細語的說:“之所以沒去接你,是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查諸地藩王還有誰與譽王有所牽連。”
站在一旁的謝虎冷眼盯著他倆:可惡,反促進他們寬心了。
“哼!二爺!您當心身子吧!”謝虎瞪他們一眼,扭頭走了。
將軍府在修葺,眾人順理成章的住在了皇宮里。
宮里沒有孩子的太妃被發落至陵寢,說是發落,其實也是變相的還了他們自由。
大家集體住在慈寧宮,主殿是沈星河和謝清遙住,偏殿是辛川洛一家以及老馬一家,其余的小屋是刀疤章七手他們住。
辛家的房子也在修繕。辛川洛收到了兒子的死訊,回了牛家山給兒子料理后事去了。辛子明和辛子靜每天早朝過后作為皇帝伴讀也跟著去上課。
下午時是院子里最喧鬧的時候,宋氏拎著兩條血淋淋的狗皮晾曬到院子里,說是入冬給三個小孩做狗皮帽子。
花嬤嬤問他從哪里扒的狗皮。
宋氏很得意:“豹房,那里老虎豹子啥都有,還有大象呢,我活這么大歲數,頭回見到那么大的活物,乖寶昨天告訴我,大象,叫啥來著?什么噴他?愛里噴他?昨兒你和老馬沒去瞧,真虧!”
宋氏不經意看向老馬的房間,見得從門板里往外冒白煙,他大驚:“喲,是走水了嗎?”
花嬤嬤回頭看了一眼,蹙眉:“不是,老馬煉丹呢。”
宋氏:“啥?”
花嬤嬤:“這些日子天天研究煉丹毒,他說用丹爐不僅能煉丹,還能煉出來的毒藥碎末更不易察覺。我也是怕他一眼瞅不見再走了水,昨天幫他一起盯著。”
謝老三掛著蕭朗星回來了,倆人滿頭熱汗,蕭朗星手里拿著一把小弓,大笑著說:“我今天和小哥哥去跑馬了!好快活啊!”
辛子明追在后面:“小哥哥!你掛我啊!都說好了掛完石頭哥哥就掛我的!別說話不算數啊!”
宋氏惡狠狠地回頭:“小王八蛋你又目無尊長!囑咐你多少次要讓你改口叫皇上!”
謝虎兩手豎進左右袖筒子里,蹲在主殿的窗根下,沉聲道:
“二爺,您得注意身體啊,再一個,這大白天的你倆就”
里面傳來沈星河絕望的尖叫聲:“謝虎!你給我滾開啊!!!”
第156章
伺候的宮女太監不少,都是宮里的老人兒了,他們沒見過這樣的陣仗。
“啪”地一聲,一個男人的手搭在太監的肩膀,太監戰戰兢兢的回頭,眼神兒往上走,赫然見得一個兇神惡煞獐頭鼠目的男人。
男人打著赤膊,右邊肩膀刺了只猛虎,冷聲問道:“有飯嗎?餓了。”
“有有有,奴才給您準備去!”幾個太監忙不迭的出去了。
男人一笑,對著院外喊:“小八哥!有飯啊!過來吃!”
“嗯,一會兒的,我先跟這小宮女聊幾句。”刀疤一身飛魚服,一手搭在紅墻上,抵著墻色瞇瞇的望著手足無措的小宮女:
“哪兒的人啊?嗯?多大了?叫什么名兒?嗯?別怕我呀,嗯?哥就是隨便跟你聊聊。”
方文道從老遠提著兩盒子東西往前趕,喘吁吁的,大肚子上下顛顛的往院子里走:“沈爹爹!我給您買點心了!謝爹爹!在嗎?爹?有事!兒子有事找您!”
方文道高升了,如今是兵部侍郎,他對此頗有微詞,說自己是個文官,不想做武將,話里話外求過幾次沈星河,讓他幫忙勸勸謝清遙給他調去戶部。
對,就是掌管稅收的戶部。
“這天底下,就沒有把黃鼠狼放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