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宸瑞一把扯過喬萍兒,擋了箭羽。
鋒利的箭羽擊穿了喬萍兒的心口。
她眼中凝著難以置信的神情,愕然回頭望向自己愛了一生的男人。
蕭宸瑞看都未曾看她一眼,無情的將她推開,試圖逃跑。
謝清洲又發(fā)一箭,擊穿了蕭宸瑞的肩膀。
“啊!??!”蕭宸瑞慘叫著倒在了地上。
謝清洲走過去,猩紅著眼,對著蕭宸瑞的腳踝又給了一箭。
“??!”蕭宸瑞渾身痙攣。
謝清洲胸前的小石頭只是偏頭望著喬萍兒。
喬萍兒躺在地上,手死死攥著箭,張著嘴艱難的呼吸著,兩只眼睛死死的瞪著,忽而驀地悲涼笑了笑,將頭一歪,再也不動了。
謝清遙回望眾人,平淡道:“去做事。”
“是!”一群人迅速出殿。
謝清洲也轉(zhuǎn)身走了。
胸前的小石頭回頭望著地上那個女人,他終于想明白喬萍兒具體是可憐在何處了。
她完全沒體會過真正被愛的滋味是什么。
是那種馬爺爺對夏奶奶的愛,是姑父對姑姑的愛,是宋伯伯對漂亮姑姑的愛。
是我的眼里只有你,不可能再去與別的女人生兒育女的愛。
小石頭看到謝清遙將蕭宸瑞摁到了龍椅上,他望著驚惶不定的蕭宸瑞,奮力回頭,聲嘶力竭的暴喝:
“活該!狗皇帝終于遭報應(yīng)啦!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個賤人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哈哈?。 ?
小石頭凄厲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的長夜。
“咔噠”一聲脆響。謝清遙摁斷了蕭宸瑞肩膀的箭羽,他慘叫著,癱軟在龍椅上。他的冷汗大顆大顆的落下,他望著門外。
漆黑的天幕之下,滿地尸骸。
兩日之前,是他親自昭告天下,封蕭朗星為太子。
喬忠此刻,已帶著大軍平叛譽王去了。
他真的大勢已去了。
想到這里,他閉了閉眼,絕望的開口:“朕給你親手立了個小傀儡啊,往后這天下,是你謝家的了?!?
“那自然是了。”謝清遙執(zhí)起劍。
鋒利的劍鋒在蕭宸瑞的臉上游走。
謝清遙微弱的聲音清晰無比的撞進(jìn)蕭宸瑞的耳朵里。
“今夜,我本想用我父親的長槍殺入宮中。
但我臨時改了決定。
你不配。
你的血,會玷污我父親的槍。
好好睜開眼看著,看著你的母親如何被我拔光手指。
看著我如何把你寫進(jìn)史書。我還要替謝家昭雪,這兩件事,借你兒子的手來做最好,因為這樣,天下人,乃至后人,才更信服。
你別著害怕,你且得活呢,我會好生折磨你,直到我死那日,我才準(zhǔn)你咽氣?!?
鋒利的劍在蕭宸瑞的臉上游走著,輕輕的一挑,蕭宸瑞的右臉劃開了一抹猩紅的血。
福滿城。
謝家在緊鑼密鼓的收拾東西準(zhǔn)備去京城。
裴景弛和他的手下留在這里養(yǎng)傷看家,順便幫忙盯鋪子。
謝虎囑咐過裴景弛的手下之后,哈哈大笑的從后罩房走出來:“太好啦!辛老道!到了京城,我去兵部述職,往后你找別人給你埋尸去吧!”
沈星河瞪他一眼,見花嬤嬤端著一盆粽子葉出來,吃驚地問:“娘,帶這個干什么呀?”
花嬤嬤:“老三半年多沒吃我的粽子了,我得給他包呀?!彼问系姆较蚝埃骸按竺米樱熘?,還有兩盆粽葉呢。”
大妹子宋氏那邊正在打孩子:“又說錯了!不是石頭哥哥,是皇上!皇上!記好了!見了要磕頭,說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再記不住,我還抽你!”
沈星河捅捅宋氏的胳膊輕聲問:“辛老呢?”
“里頭?!彼问洗懔丝谕倌?,沈星河這次閃得快,沒淬到她的鞋子面兒上。
辛老如今已恢復(fù)了本名辛川洛了。
他在房間里臉色鐵青的望著對面的兒子。
辛苑張開雙臂擋著半躺在床頭的宋霽安。
宋霽安的蜂毒比辛苑嚴(yán)重太多了。
毒液滲透了他的腦絡(luò)之中,導(dǎo)致他的后遺癥很嚴(yán)重,左臂左腿半邊不能動了,時不時的還會發(fā)生抽搐。
辛川洛怒聲道:“我讓你跟我走!”
辛苑:“我走了他怎么辦?我得留在這照顧他!”
宋霽安紅著眼,沉聲道:“我求求你了,你走吧,真的?!?
辛苑回望著宋霽安:“霽安!你別這樣,振作一點,我能治好你!”
辛川洛怒火中燒:“你還懂不懂得廉恥!你留在這里照顧他,成何體統(tǒng)?這不是一只小貓小狗,你想救也就由著你救了,這是個男人!”
辛苑質(zhì)問:“那就不管他了?由著他在這里等死嗎?”
辛川洛:“宋伯懷都不認(rèn)他了!輪得到你在這里照顧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