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霽安心里一驚。他不知道這男人是怎么會知道這件事的。
沈星河:“我想知道譽(yù)王可有布泰耐的畫相么?”
布泰耐這一員猛將顯然是不能給譽(yù)王的,給個假的讓宋伯懷送去倒是行的。
宋霽安沉默。
這小子當(dāng)然不肯說的,因為交代了這個,一來是他徹底沒有價值了,等待他的只有死亡,二來,他多半不想讓宋伯懷撈個大便宜。
一旦宋伯懷與譽(yù)王合謀,這小子在譽(yù)王那,也失去價值了。
“哎,你真挺狗的。”沈星河發(fā)自內(nèi)的說:“你爹養(yǎng)了個白眼狼啊。”
“呵呵,還不是跟他老人家學(xué)的,他老人家一個貪官污吏,做了多少臟事?撈了多少臟錢?我這點(diǎn)手段,在他面前,不過是雕蟲小技。”
宋霽安趴在地上,冷笑著說。
沈星河探頭問他:“你仗著是宋伯懷的兒子,撈盡便宜,你怎么不嫌他貪官污吏?
你花你爹錢的時候,你怎么不嫌他錢臟吶?”
他扭頭看向老馬:“這宋伯懷簡直是個大怨種啊。”
老馬冷笑著捋捋胡須:“活該,宋伯懷自找的,誰讓他心軟呢?
若放我手里,我一劑毒藥,早就一尸兩命了。想暗算我?姥姥!”
沈星河沒眼看目光陰狠的老馬了,因為他此刻正自我陶醉在陰毒的幻想里。
沈星河很真誠的看向宋霽安:“我再給你一個機(jī)會啊,其實你好好交代,是真的能少受很多折磨的。”
宋霽安閉著眼,仍沉默著。
沈星河搖搖頭,誠懇的對他講:“那你就等死吧。”
他站起來,環(huán)顧安靜的院子,放聲大喝:
“家人們!聽好了!這人!你們隨便禍禍!”
沈星河說完了話扭頭回屋了。
老馬近水樓臺先禍禍。
他眸光閃過一抹戾光,兀自叨叨著:
“他媽的適才跟那聾子喊的老子嗓子似火燒!正愁沒地方解氣!”
他從懷里掏出毒藥紙包,彎腰就往宋霽安的嘴里塞。
白色的粉末倒進(jìn)宋霽安的口中,他口中登時覺得灼燒,他慘叫著。
不消片刻,他的胸口,腸胃,很快劇烈的絞痛,他哀嚎著。
謝清洲攥著拳頭走過來:“能打人是嗎?我心里有氣,你最后再下,藥行么,我想先趁他活著搗他兩撇子。”
老馬皺眉:“你搗大樹去吧。”
謝清洲更氣了:“這滿院子的樹都是我嫂子跟我姐夫栽的!他們不讓搗!去外面搗還得走半晌路!是我娘讓我過來的!”
老馬看在晚晚的面子上答應(yīng)了。
他從懷里拿出了解藥,塞進(jìn)了宋霽安的嘴里。老馬背著手走了。
宋霽安解藥才下肚,人就被謝清洲憑地拎起來了,尚不及站定,一記重拳搗在他的右腮,他又倒在地上了。
這次宋霽安連叫嚷都沒有力氣了。
謝清洲攥著拳頭,一拳一拳捶打在宋霽安的臉上:
“嫂子憑什么打我腦袋!明明是姓宋的無理取鬧!
嫂子憑什么袖手旁觀!明明是我二哥斷得不公道!
憑什么搬家把我忘了!
憑什么嚕嚕都帶走了,只把我忘了!!!
憑什么!
啊!!!
憑什么!!!”
宋霽安天旋地轉(zhuǎn),恍惚間,他只看到一串粽子在他的眼前蕩來蕩去。
他不知道自己昏過去多久,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全黑了。
耳邊繚繞著“嗡嗡嗡”的聲音。
對面蹲著三個小孩。
小石頭手里捏著一只虎頭蜂。
小拇指長的虎頭蜂!
宋霽安聲音發(fā)顫:“干什么,你們想干什么滾滾開”
孟子明和孟子靜只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小石頭瞧,贊不絕口:“石頭哥哥,太厲害了,你居然敢用手抓它啊!”
小石頭很得意:“這算什么。”
他看向孟子明:“你先前說你未曾見過被馬蜂蜇了的人是啥樣?來!哥給你兄妹二人瞧瞧。”
“哇。”孟子明用崇拜的目光望著小石頭:“石頭哥哥你可真好啊。”
小石頭咧嘴一笑,得意的晃晃腦袋,捏著虎頭蜂的中間,將其尾巴落在了宋霽安的眼皮上。
在宋霽安痛苦的叫聲之中,他們眼睜睜的看著宋霽安的右眼先是腫成了鵪鶉蛋大小,又漸漸腫成雞蛋大小,又變成了鴨蛋。
最后在小孩們驚訝的目光中,宋霽安的右眼變成了鵝蛋大。
孩子們看呆了。
宋霽安痛苦極了,兩只手被縛在身后,他又癢又疼,卻根本抓不了,他只能不停地用頭蹭著地面。
小石頭輕聲道:“我還見過嘴唇被蜇了的,那才是最好玩兒的,想看嗎?”
“想看!”孟子明和孟子靜異口同聲的。
小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