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霽安趁著這個檔口,虛弱的說:“我不是反您啊,爹爹,您一向這么疼愛我,孩兒怎么可能反了爹?
爹爹別信他們啊,他們真的是故意的。爹爹!求你別信他們啊。”
宋伯懷一言不發。
刀疤在外面沉聲道:“宋大人,來了個女人,身懷六甲,還抱著孩子,說是您的兒媳。”
“讓他進來!”宋伯懷沉聲道。
“公爹!”何雁娘滿臉委屈,進門抱著孩子就跪下了:“您得給我做主!我懷著身子,他把我跟孩子轟下馬車了!我肚子疼得厲害!”
她哭得極委屈。
葉霓裳反應極快,對刀疤急呼:“不好!一準是動了胎氣了!快去請大夫!”
沈星河望著何雁娘哭得花容失色的樣子。
他咧嘴笑了。
這不是兒媳,這他媽是正道的光。
沈星河看向宋伯懷:“宋伯懷!這小子能把身懷六甲的妻子趕下馬車,不顧親生孩子染了風寒!這是六親不認!
等你老了,自有你好瞧的!
我告訴你,如果漂亮哥哥沒有嫁給你,隨便你怎么心軟!我不管你們家的破事!
可現在不行,漂亮哥哥以后嫁給你了!我不能給他留后患!
這個人無論如何,你別想弄走了,我得給我家小瘋子留著他!”
宋伯懷靜下了,冷眼望著宋霽安。
大夫很快來了,不是外人,是老馬。
大驚失色四個字被老馬演繹得淋漓盡致:
“動胎氣了!壞菜了!孩子夠嗆能保得住了!”
何雁娘一楞,她本就是裝的,半路搭了個馬車給了銀兩坐著馬車悠悠的來。
城門口遇到了刀疤堵著那家里的幾個護衛,他好奇過去問問怎么個情況,然后又被刀疤帶來了這里。
怎么真就動胎氣了?
她嚇著了,真哭了。
她移目看向眾人。
所有人默契她他做了個口型:
沒事。
所有人里,也包括公爹宋伯懷。
何雁娘很震驚。
她自問還算冷靜,移目看向地上的宋霽安。
好,既如此,那么新仇舊恨,是時候一起算算了:
“公爹!我實話說了吧!我不想跟這狼心狗肺的一起過了!
自我嫁到宋家,我恪守婦道,對上對下我也盡心了!可這畜生太過份了!
自您走后,他夜不歸宿也便罷了,還在外面弄了個宅子,他不顧您不準納妾不準外養的話,偷偷在外面養了別的女人!
他如今一口一個為您好,實則是貪您的家業!
他是怕您續弦,生兒育女,將來與他爭家業啊!
您可知,自您走了以后,他是怎么刁難管家阿旺的?!”
宋霽安目光陡然一震,張口:“爹!您別信他的話”
“閉嘴吧你。”沈星河脫了鞋子塞進了宋霽安的嘴里。
他看向看呆了的何雁娘:“繼續。”
何雁娘呆了一呆,看向他:“我說到哪了?”
宋伯懷接了話:“他如何刁難阿旺。”
何雁娘回過神來,道:“他先把賬本兒要走了!改了賬!賬上作假!挪了不少的銀票!他還恐嚇阿旺,若他敢說出去便廢了他!
阿旺可是自小跟隨您左右的書童,后來身為管家,對宋家,對您可最是忠心的!
可越是一心護主的,往日免不了得罪下面。
府里的下人都是見風使舵的,見阿旺被欺辱,各個落井下石的報復他!
我自嫁來之后親眼瞧著,您如何疼愛這兒子的的,他這樣暗算您?他對他的父親尚且如此,他以后又能待我又如何呢?
他素日指著我鼻子罵,還用你們宋家來壓我何家!
你們宋家官大,何家官小惹不起,我怕給我爹娘找麻煩,我只能忍氣吞聲的順著他。
公爹,可兒媳知道,您是明理之人!
這些話我與您挑明了說了,我便不打算跟他過了!
求您了,給我一張休書,放我回娘家吧。
我們何家雖不及你們宋家顯赫,可我家里從沒有這些爛事!
爹娘感情一向是很好的!我爹更不曾納妾,養什么外宅的亂事!爹娘疼我視我為掌上明珠!
弟弟弟媳與我和睦至極,每每我回娘家省親,全家都勸我讓我帶著孩子回家住,我娘家都勸我與他和離啊!
好幾回,我爹和弟弟都想找您理論來,我死命壓著,我就怕給何家招難!
我真不想在你家過了,這孩子有了這樣的父親,耳融目染的,往后可怎么辦呢?
求你了,公爹!給我一紙休書吧!”
話說完了,滿室寂靜。
宋霽安嘴里塞著鞋子,眼中盛著驚恐的目光,他大聲咒罵著何雁娘什么,嗚嗚嗚的說不清楚。
所有人,一言不發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