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嫌棄:“反正我覺得不好看,而且我再說一遍,三十六歲,不老。”
謝清遙于他耳畔輕聲道:“別跟他掰持這個,他聽不懂,沒事,我以后不留就是,隨便別人笑我老有少心,只要你肯日日與我寬心”
“去你的!”沈星河耳根一熱,紅著臉,垂著眼,抬手給了謝清遙胸口一拳,嘴巴高高的咧起,嘴上說著:“討厭,真討厭!”
霍齊沒眼看了,倆人這一準是提了寬心了。
他瞪沈星河一眼,氣哼哼蹲在一邊。
老馬針灸過后,裴景弛和宋伯懷雙雙坐起來了。
兩個人被沉重的木料砸了腦袋,坐起來的時候表情都很迷茫。
他們并排而坐,同時張著嘴,兩個人的眼睛里流露著呆滯而恍惚的神情。
尤其宋伯懷,反差極大,往日里那雙犀利且敏銳的眼眸,此刻變得十分空洞且單純。
而這,恰恰使得裴景弛與宋伯懷的眼睛更像了。
就連小石頭都指著他們對沈星河道:“姑姑!他們倆真的好像!真不是父子嗎?”
兩個人的眼前同時天旋地轉,他們甚至想不起來自己是誰,更想不起來先前經歷了什么,二人腦袋一片空白。
宋伯懷聽得父子二字,扭頭望向裴景弛,神情呆滯:“爹?”
裴景弛傷得更重,耳朵劇烈的耳鳴,他很大聲的問:“你在說什么?什么?”
宋伯懷凝目看著裴景弛,看著看著陡然想起來了,他摸爬起身,賊一樣的朝著外面跑走了。
謝清遙瞇眼看著裴景弛,用著很輕的聲音輕聲道:“布泰耐?”
裴景弛沒有反應。
他捂著耳朵,表情痛苦。
呵,恐怕要聾了呢,看來以后沒人聽他和星星的墻根兒了。
小石頭走過去,輕聲問:“舅舅,你沒事吧?”
舅舅有事,表情很痛苦。
老馬看著裴景弛的手下:“他傷的不輕,你們有錢治嗎?我這藥不便宜啊。”
當中一個開了口:“有錢,今天掙了錢。”
老馬:“這點錢可不夠啊,至少這個數。”
他攤開五指,掌心朝著他們,又反過來手背,給他們一共反反復復比劃了兩下。
大漠人:“什么意思?”
老馬:“一副藥,至少二十兩銀子。早晚兩次,三天一副。”
幾個大漠人在竊竊私語。
謝清遙:“給他治吧,方文道出錢。”
沈星河沒太關心裴景弛這邊,他陷入了思索之中。
看來漂亮哥哥當真用裴景弛當做平替而不自知。
如今宋伯懷胡子被刮了。
再不自知,也該意識到他們的相像之處!
意識到之后,漂亮這么聰明,很有可能也會展開分析。
第135章
甚至懷疑宋伯懷就是長城救過他的那個少年。
接下來的事情就
嘿嘿嘿。
沈星河蒼蠅搓手,兩眼閃爍一抹淫穢的光芒。
沈星河跑到了前院兒,揪出一個小弟,對他道:“你快去青樓報信,十天之后大年三十兒,讓他來后山跟我們一起過年。”他頓住,沉聲道:“帶著宋伯懷一起來!”
年三十,正午時分。
昨夜下過一場大雪。滿院鋪了一層厚厚的白雪,檐下凝著鋒利的冰柱子。
山上聚了一群銅錘幫無家可歸的小弟,有的小弟們閑來無事點炮仗,炮竹聲此起彼伏。
炮竹飛落了滿地的紅屑。
空氣里彌漫著硫磺的氣味。
漸漸地,遠方爆竹聲止住了。
沈星河便知這定是葉霓裳來了。
他跑出去,站在院中,見一群小弟們舉著手里的炮仗,直勾勾的望著遠方。
小徑的方向,葉霓裳一身白色輕裘緩緩而來。
雪白的狐裘上染了一層珍珠粉,在陽光與白雪的交相映輝下,他身上的狐裘煽動著五彩斑斕的光芒。
斑斕的幾乎刺目。
他略施脂粉,粉色的唇。
死亡芭比的粉。
可在他的臉上,卻被他駕馭的如此服帖,他看上去是那么的鮮艷動人。
沈星河幾乎看直了眼。
葉霓裳緩步走來,眉黛輕揚,燦然一笑,傾國傾城:
“兄弟過年好啊。我觀察老宋頭門牙好像妹有了。”
晴天霹靂一樣的一句話。
沈星河眼睛抖了抖,難道說,誰當白月光誰丟門牙么?
他怎么沒門牙了?!
沈星河震驚的看向葉霓裳:“怎么回事?”
葉霓裳挑挑眉毛,努努嘴,看向遠方。
見宋伯懷一身白色狐裘,下半張臉遮著一塊黑色的布。
門簾子一樣的黑布。
由于宋伯懷先前做賊心虛,他到底動手傷人在先,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