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擺手:“不重要,反正我理解你。
辛川洛跪了一夜,必定被探子發現了,即便你不上報,探子也會如實上報,你沒有別的選擇。
再說,你還給我公爹養著他的兒子呢,你稍有不慎,我老公爹這個孩子也保不住了。你必定是想保護他的這一點香火吧。”
“當時確實是這樣想。”宋伯懷垂著臉,沉聲道:“此事,關乎霽安,他并不知曉不是我親生骨肉。
在謝大哥家人尚未昭雪之前,我也不希望霽安知道此事。
為了以防萬一,你最好不要告訴清起。”
沈星河沉默了。
“那二郎只能認為你是個小人了。”
宋伯懷:“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把這錦盒轉交給他。”
沈星河探頭,輕聲道:“這個事情我會回去想想辦法,現在,咱們說一說,另一件事情是怎么回事。”
宋伯懷疑惑的望著沈星河:“還有什么事?”
“你和漂亮哥哥的事啊!”
沈星河提起這個事來精神了:“你們是見過,是嗎?”
宋伯懷:“這個事,與你無關,與謝家也無關,這是宋某的私事。”
沈星河:“可這關乎我最好的兄弟的事啊!既你們曾見過,他怎么沒與我說過?啊?他失憶了還是怎么的?啊?那年他多大?啊?怎么見的面?啊?你說一說,啊?”
一聲聲“啊”地問出來,宋伯懷一言不發。
他不動如山,決意死挺到底。
一陣長久的沉默之后,沈星河一揮手:
“嗨!我多余問你,我問漂亮哥哥去不就得了嗎?”沈星河賤嗖嗖的站起來了,挑起車帷就要往外走。
“誒誒誒!你這是作甚!”宋伯懷氣得瞪圓了眼,眼見著沈星河要下馬車,他連忙道:“行行行行行行!!!!”
他氣得跺腳:
“我說便是了!”
沈星河坐下來了。
宋伯懷沉聲道:
“那年他才三歲,大漠人沖進村子鬧事,我見他孤身一人趴在石獅子上哭喊著兄嫂,眼見一把鋼刀朝著他兜頭揮去,我將他救下了。
我抱著他去暗巷避難,謝大哥又將我們救下了。
之后謝大哥去救他人,我帶著他找到了一處暫且安全之地避了一避。
直至大漠人撤離,我幫他找到了失散的兄嫂。
他兄嫂當日并未感到多么的喜悅,只不陰不陽的與我道了聲謝,我急于進京趕考,也未及多想。
直至后來路上,我越想越不對,垂髫之齡的小娃娃,是怎么爬上那高大的石獅子的?
那夜,我甚至懷疑是他兄嫂故意給他丟上去的也未可知。
于是,我又回去了。
避險之時,他和我說過,他叫王小虎,我便出去打聽著他的下落,結果又碰見了謝大哥。
謝大哥古道熱腸,一番了解之下,也答應幫我找王小虎的下落。
后來,我們終于打聽到,他哥嫂將他賣了青樓去,換了路費去逃難了。
可那時候時局動蕩,青樓的人也都走了。
事后我萬般后悔,感覺是我把這孩子終身都害了。
每每想起此事,常常心懷愧疚,后我考取了功名,也常去青樓打聽王小虎的下落。
再次相見,已是十年之后了。”
沈星河震驚的看著宋伯懷。
原來宋嫖客的聲名狼藉因此而來!
他追問:“那你沒有和王小虎相認?”
宋伯懷搖搖頭,“他沒認出我來,只當我是個來買醉消遣的普通官員,我只是問他,愿不愿與我離開青樓,聽他說他不愿意,我便也沒有再強求。
起初只是處于心有愧意,怕有人再輕薄了他,所以盡量對他多家照拂”
后來日子長久,他對葉霓裳的感情,愈發的不同了。
沈星河:“你為什么不告訴他?”
宋伯懷:“為何要告訴他呢?又況且,我根本算不得救了他。”
宋伯懷沉聲道:“那年我閱歷太淺,不知人性丑惡世態炎涼,若是換做你這般通透的人,或能提前察覺他兄嫂絕非善類,若帶他離開,那才是真正救他于水火。”
沈星河探頭問他:“那你喜歡他嗎?”
宋伯懷感覺有被冒犯到,再三強調:“這是宋某的私事!!!”
沈星河置若罔聞:“你喜歡他,對吧?我都能看得出來。你對他挺好的,有點爹系男友那意思。”
宋伯懷瞇眼望著沈星河:“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這個盒子”
沈星河:“你跟王小虎說過你姓宋嗎?他為什么偏偏姓呀?你想過這個問題嗎?”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使得宋伯懷一怔。
他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他為什么會姓葉?】
心口像是驟然被什么緊緊抓住。
恍然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