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沈星河:“還有你那個裝錢的匣子,他也讓我給你拿著,我沒拿。”
沈星河:“錢可以拿的。”
謝清洲:“那我一會給你送過來。”
他看了看沈星河,問道:“那你的衣服呢?他也讓我給你送過來。”
沈星河:“送來吧。”
“那都送過來, 你倆不就離了嗎?”
沈星河:“先不說這個,你回去把我干爹請回來。”他怕老馬因為擔心他,而暗中用毒泄憤于謝清遙。
老馬也不是沒干過這事兒。想想就怕。
謝清洲扭頭走了,又回頭看著沈星河,“不會的。”
“什么不會的?”
謝清洲點點頭,牽著驢車往前走幾步,又回頭望著沈星河:“萬一他真的看上辛苑怎么辦。”
“他不會的。”
沈星河站在院子里,未曾猶豫片刻。
謝清洲走了。
五六天沒見他人影。
第七天夜里,他重新出現在沈星河面前。
他的板車上堆了滿滿的貨物,上面除了沈星河的衣物以及他的小金庫之外,還有謝清洲的東西。
“我也被轟了出來。”他小聲嘟囔了一句:“李哥哥也不要我。”
沈星河震驚的望著他。
“我掀桌子了。”他說。
沈星河愕然。
謝清洲:“老馬不回來。這些日子我觀察了一下我二哥到底怎么回事。
可他看上去神采奕奕的,半點低落都沒有,他躺在家里休養,方縣令來了,問他布防什么的一些事情。
他讓我把你東西收拾好了。
我想著,反正你住在這里也得用錢,也得換衣裳,我就收拾了。
然后我拿起了柜子里的一個木匣子,我二哥瘋了似的從炕上滾了下來。”
“什么匣子?”沈星河沉聲問。
謝清洲憤怒:“我還以為是你的東西!結果我二哥說別動那個,那是給辛苑買的禮物!
我氣死了,可他摔在地上的樣子,我看著又心里不是滋味,索性我把匣子給他了,出去了,晚上吃飯的時候,辛苑居然敢給我二哥夾肉。
我一把將卓掀了。
我二哥讓我滾,我就滾了。”
沈星河:“那匣子是什么的?多大的?”
謝清洲比劃了一下,“也就這么大吧。”
沈星河:“老馬呢?他怎么不回來?”
謝清洲:“不知道。”
沈星河回頭看著老馬的房間,這里只有一間房,臥室即廳堂,他謝老三若是和嫂子住在這,只怕,明日他們倆就會成為莫家村老槐樹下眾人磨牙的談資。
謝清洲還挺識趣;“我不跟你在這里住,我去你的醫館住。”
“你有錢嗎?”
“沒有。”
沈星河:“……”
沈星河給他拿了錢。
次日,謝虎來了。
他捂著肚子,臉上白里透著青,人也瘦了一大圈。
“商量個事行嗎?”他推門進來,扯了把椅子坐下。
“你告訴你干爹一聲,別讓他下毒了。”
該來的還是來了,沈星河故作驚訝的看著他,“老馬不是在山上給二爺治療腿嗎?”
“治腿???”謝虎面目扭曲,“八天!老頭兒下了二十多次的毒,
真他娘的是防不勝防,我今早還是中招了!
若非花嬤嬤央求解藥,此刻坐在我面前盤問的人就是閻王爺了!”
謝虎擺擺手,“先不說這個,你和二爺怎么回事?
是辛苑勾搭二爺了嗎?你確定嗎?
這真不可能啊,辛苑少了顆門牙,說話還漏風,二爺眼睛沒問題啊!況且,辛苑這人都快廢了。
還有,那夜二爺說什么未卜先知?你真的是去修道了嗎?”
沈星河:“不是,我先把老馬弄回來行嗎?”
謝虎:“他就在后山跟花嬤嬤說話呢,你自己去吧。
他瞧著二爺不順眼,連帶看我也礙眼。
我喝了毒藥,才他媽撿回來一條命,我得好好歇歇。”
后山,花嬤嬤拉著老馬,“別去了,你別去了!”
老馬:“你讓開!我不藥死那對狗東西,我馬戶子三個字倒著寫!!!”
花嬤嬤攔不住,一跺腳,拉下臉道:“你若是這么下毒,咱們就別來往了!”
老馬一愣,驀然靜下,回頭看著花嬤嬤。
“花花!你要是因為這個不跟我來往,我馬戶子沒有二話。”
他兩只眼仿佛射出火光,“沒我干兒子,我早他媽讓辛苑那小子氣死了!
沒我干兒子!我能認識你嗎!
沒我干兒子,我有一天死屋里臭了都沒有人知道!
沒我干兒子,我一輩子也掙不來這么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