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掌柜被茶水刺激得清醒過來,望向眼前這個身材清瘦、看似好拿捏的英俊青年,不由得怒道:“你是什么人?”
“我……”沈星河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語氣戲謔:“我是你爹!”
廖掌柜一愣。
還未反應過來。
沈星河怒道:“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敢跟我叫板?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還想使些下三濫的手段?”
門口這時出現一位年長的老者,滿面慈祥卻口吐粗鄙之語:“甭跟他廢話!直接先卸條胳膊再說!這小王八蛋,敢弄咱們的醫館,還有老莫的木匠鋪,他是活膩歪了!日他娘的。”
沈星河制止道:“不要急躁,咱可不能和他一樣沒素質,這樣,老謝你先去休息一下,容我先跟他單獨對線。”
老謝應道:“行,一會兒要是需要卸胳膊卸腿的,你喊我一聲。”
廖掌柜幡然醒悟:“你……你是醫館的沈大夫,也是老莫木匠鋪的東家!”
沈星河淡淡回應:“沒錯,正是在下。”
廖掌柜憤然指責:“你竟然敢綁架我!還仗勢欺人!你眼里還有沒有王法?!”
“啪!啪!”沈星河拍打著他的臉,“我憑我自己本事仗的勢!我憑什么不能欺負你?!
這就怕了?小東西,我還沒開大呢,等我開了大,我讓你直接上云端!山那邊!”
他目光凌厲地盯著廖掌柜。
挑釁道:“不是玩鬼怪怪談嗎?來啊?看是你本事大還是我本事大!我弄不死你!
昨夜猛鬼出街,今晚,僵尸先生,明天我讓你山村老尸!!!
我有的是戲唱,不是喜歡玩陰間的東西嗎?我陪你好好玩兒!我直接讓你下地獄!
敢潑我臟水,我繼續潑你大糞,你信不?!我讓人把你綁了丟糞池子里,你信不?!”
廖掌柜慫了:“要怎樣才肯罷手?”
沈星河冷哼:“除非你傾家蕩產,否則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廖掌柜哀求道:“我知道錯了,行不行?”
沈星河:“不成,這事兒沒完!”
“我是你兒子,我喊你爹行嗎?”廖掌柜眼淚都快下來了,嘴唇顫抖著:“嗲!爹!爹!”
沈星河嘲諷道:“別做夢了,你叫我爺爺都沒用!”
廖掌柜近乎絕望:“留給我條活路行嗎?我一大家子指著我養活,我也沒轍了,我怕你和老莫搶我生意,真的,我也不容易,沒辦法才出此下策的。”
沈星河追問:“井水投毒,是不是你干的?”
廖掌柜見狀,只得全盤托出。
沈星河接著厲聲問道:“那地道的事呢?是誰告訴你我家挖地道的?”
廖掌柜滿臉困惑,抬頭答道:“什么?你們家還真的挖地道埋人了?我本來是不知道的,隨口胡說的。”
“哈哈,這下你更沒得活了,哈哈哈哈哈……”
沈星河聞言,自嘲地笑了起來,笑聲讓廖掌柜心驚肉跳。
實際,沈星河是在笑自己腦袋被磕傻了,居然將挖地道說了出去。
廖掌柜像看一個瘋子一樣的神情,戰戰兢兢地望著他,“你……別激動……”
沈星河激憤怒罵:“不激動?讓你碰見這些事,你不激動一個給我試試看!
趁著我臥炕這些日子,你給我損失了多少客人?無論是我醫館,還是老莫的木匠鋪子。
一個鋪子最重要的就是口碑!我們好好的鋪子,讓你搞成了晦氣鋪子!
你捏造我鋪子鬧鬼,說我的東西晦氣!弄得人盡皆知!
我花了那么多心思在兩個鋪子上,讓你小子給我斷了財路!
你想就這么容易就算了!門都沒有!”
廖掌柜懇求:“多少錢,你說個數,我陪了你的錢還不成嗎!求你放我一馬!咱們有話好商量!”
沈星河伸出五根手指:“兩千兩,啊呸!是五千兩!”腦袋真的是磕懷了。
廖掌柜震驚:“什么!!!”
沈星河冷言道:“不給就算了,你就在這梁下吊著吧!來人,給他澆桶大糞,提提神!”
沈星河站起身來,欲往外走。
廖掌柜急忙妥協,“我給,我給!”他咬著后槽牙,“我給你!容我去票號取銀子!”
沈星河提出:“把票據給我,我派人去取。”
廖掌柜沒轍了,只能答應。
夜幕低垂,昏黃的暮色映照出廖掌柜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他步履蹣跚,心中滿載失落,一步步邁向自家鋪子。
今日他損失了五千兩巨款。這筆錢原本是要孝敬府尹弟弟的。
府尹親弟弟在城中開設了一處賭坊,強行要求周邊商戶入資,廖掌柜帶頭交錢,本想借此機會拉攏關系,誰料,如今卻落得兩手空空。
若到時候拿不出錢,得罪府尹可不是鬧著玩的。
然而,他的噩夢并未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