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脫掉衣物和鞋子上榻準備入睡,他拉過冰涼的被子蓋過頭頂,將自己埋進去。
許是過于疲倦,躺下沒多久,便沉沉地睡去。
直到次日晌午,有人敲門,才將他喚醒。
第二十六章 惡捕頭
沈星河這會頭重腳輕,磨蹭了好一會,才慢吞吞的去開門。
門打開,一高一矮,兩名衙役,站在前面。
“你在這里行醫,未曾交過租金與賦稅,共計一兩銀子。”
說話那人臉上有一道疤,自眉骨豎到嘴角。
特征明顯,很好辨認,這應該就是書中的惡捕頭李大娃,對于此人沈星河有些印象。
他之所以被冠以惡捕頭名號,還是得益于辛苑。
因李大娃向辛大善人收取在大槐樹下的行醫攤位費。
辛大善人認為他是強收保護費,鼓動附近村子所有交過租金賦稅的商戶們聯合寫萬人血書,一紙訴狀,告到京城。
后面,京城真的派人來查,發現了在逃的謝清遙蹤跡,于是暗自勾結途經莫家村的馬匪,他們屠了村。
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肯放過任何一人,寒風中夾雜著哀嚎聲,老人,稚童,皆無幸存,只為找到謝清遙。
而辛苑則跑到山上避險,他覺得謝清遙會因此自責,未曾向謝清遙提及山下村中一片血海的情況。
想起這些,沈星河的太陽穴就突突跳,他抬手按了按,努力讓自己清醒。
他轉身去拿了銀子,又順手拿了一盒老馬之前留下的除疤痕的奇藥。
至于租金沈星河早就就準備好,交租與交稅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何況自從來到這里,從來沒見過有人來收。
只要交的銀子都是正常的用途,他會遵紀守法。
李大娃見他拿錢爽快,又看他臉色蒼白,唇無一絲血色,一臉病態的樣子。
便提醒道:“你要不要去村口槐樹下瞧瞧?那里有人免費問診。”
沈星河一怔,難道辛苑今天下山了?
他向李大娃打聽,“我聽說他有些日子沒去槐樹下出診了。”
李大娃:“剛接到消息,他此刻就在槐樹下,我現在要過去收保護費,你可要同去?”
這位兄臺,真是一點也不委婉啊。
“這藥是我家秘方,不外傳,你拿去外敷,十日之后再來找我拿,五個療程保證還你一張俊臉。”
沈星河將藥遞給站在門外的李大娃。
李大娃將信將疑的收下。
主動上交,總比被他日后要強,而且沈星河也想拉拉關系,畢竟在這里開店總要打理地頭蛇。
李大娃身邊原本有名身材矮小的捕快,之前一直跟著他,回頭尋他時,不知何時消失了。
沈星河此時臉上已毫無血色,手扶著門框,氣若游絲。
他刻意提醒,“我看你身邊的人很著急的樣子,往大槐樹的方向跑了。”
見李大娃投來疑惑的目光,沈星河又道:“呀,怕是去提前報信了吧。”
沈星河提及的這人就是辛苑的其中一個曖昧對象,萬人血書能夠送到朝廷,“多虧”這人暗中幫忙。
李大娃顯然不相信忠心耿耿的手下能和他對著干,斷他的財路。
沈星河提醒,“去看看便知。”
二人前往大槐樹。
果然見到辛苑和那矮捕快一起收拾攤位。
因得匆忙,打翻桌上的墨水,濺到辛苑衣服上。
辛苑拿起手帕擦時,那矮捕快趁機跳起來親了他的唇。
別看身材矮小,真是精準無誤啊,沈星河沒想到還能在大庭廣眾下看到這一幕,頓時精神了些。
真是有趣的很,當然也有點辣眼睛。
李大娃握緊手中長刀,匆匆走過去,掐住矮捕快的脖子。
李大娃質問:“怪不得每次都堵不到他,原來是你在暗中操作,得了什么好處費,他給你睡了多少回換來的?”
咦~怎么睡啊,一旁圍看熱鬧的村民以及沈星河都傻了眼。
一想到他在辛苑身上爬來爬去的,頭皮都發麻。
矮捕快雙腳離地,被掐的幾乎窒息,眼珠子都快爆出眼眶了。
沈星河在一旁假意勸道:“冷靜啊,為這種人丟官又坐牢,不值當。”
李大娃慢慢恢復神志,忽然松開手,矮捕快“砰”的一聲掉在地面上。
那矮捕平日在村中欺男霸女招人恨,但礙于他在朝廷有人靠山,村民只能敢怒不敢言。
辛苑和他舉止親密,定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這次被李大娃收拾了,圍觀群眾紛紛拍手稱贊。
李大娃在一聲聲夸獎中,掀了攤子,將辛苑與矮捕快帶押走。
第二十七章 家里你說的算
老馬藏在人群中,第一個站出來拍手稱贊。
但很快,老馬就瞥見一側的沈星河,面色蒼白如紙,要拉著他回家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