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鍋了!”謝虎拎著一只野兔從外面沖進來,直奔水缸,舀了一大瓢水倒入鍋中,頓時,整個廚房彌漫起濃重的煙味,沈星河彈起身,連續(xù)舀了幾瓢水倒入鍋中。
謝虎摸不著頭腦,一向心思縝密的二爺,怎么會連鍋都看不住呢,他朝著二爺的方向看去。
謝清遙立即抬頭像一只高傲的天鵝,面色平靜又冷峻,手中緊緊握住一把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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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河趕著小黑來到老獸醫(yī)的醫(yī)館,這里已經被老莫和胡三娘搭理的井井有條,只待獸醫(yī)來坐診。
“沈大夫來啦!”胡三娘一如既往的熱情似火,拉著沈大夫的手臂打招呼。
“有勞兄長和胡姐姐。”
老莫連連擺手:“不必客氣,過些日兄長和嫂子一起再來看你。”說罷老莫便要拽著胡三娘走。
胡三娘白了他一眼:“亂叫什么呀?你我又沒成婚。”她也不著急走,瞇起鳳眸看著沈星河的方向道:“晚上我們一起吃飯。”
“改日,我定會宴請兄長和胡姐姐,家里內人行動不便,天黑前我要趕回去。”
胡三娘八卦的問:“是誰呀,這么有福氣,能得小沈這樣的如意郎君。”
“人家小兩口感情深著呢,路上我同你慢慢講。”老莫拉著胡三娘的手走出門,他急著趕回去鋪子打造之前定好的輪椅。
沈星河打量著這間醫(yī)館,雖然與21世紀的寵物醫(yī)院有所不同,但目前有的工具和藥材是足以給這里的動物以及家畜看病治療。
他非常滿意,終于有事情可做,經營一間小醫(yī)館,滿足日常溫飽,閑暇之余陪謝清遙做康復,小日子會過的越來越好。
夜幕降臨,醫(yī)館迎來了第一位客人,是一只圓滾滾的大胖橘,毛色純正,干干凈凈,無半點跳蚤,一看便知是有身份的人養(yǎng)的稀有寵物,想必它的主人背景不一般。
沈星河擔心牽扯朝廷權貴,就提早關了醫(yī)館大門,任由那只胖橘在門口逗留。
空谷幽暗,月色清冷,黃暈的微光傾灑于薄雪殘冰上,霧氣繚繞,漸生漸濃。
沈星河伴著零星的雪花向山上走,突然心里發(fā)毛,總覺得身后有人跟著,他跳下驢車,轉頭望去卻四下無人,幽靜中有著詭異的縹緲,仿佛有一雙眼睛在黑夜中盯著他。
忽然有什么東西從腳面擦過,沈星河驚惶跳起,發(fā)出顫抖的聲音:“哎呀呀……”
“瞄~”一只貓落在腳邊,看身形好像是那只大橘。
沈星河心頭一驚,壞了,這貓很可能要跟著他上山,他抱起大橘坐上車掉頭朝著醫(yī)館方向走。
醫(yī)館內,燭火亮起,一人一貓大眼瞪小眼。
“你該減減肥了,為了健康。”沈星河倒了杯水給它。
大橘步伐優(yōu)雅,似乎沒有被身材所影響,將盛有水的碗扒拉到一邊,高傲的昂著頭斜斜地看著沈星河。
“喲,還嫌棄啊,我這里可沒有你在家時的待遇。”
沈星河走到桌子前,拿起筆和紙寫了兩行簡短的話字,卷起來,系在小黃的腳上。
寵溺的摸了摸了它的頭:“乖寶,幫我把這個送回家給二爺。”
第十五章 住在醫(yī)館
明月高懸,清輝灑滿山間,矗立在半山腰的小院,靜謐而神秘。
謝清遙乘著輪椅坐在院落大門口向山下望去,狹長的眼眸中慮色濃重。
隨著一只雄鷹抓著一只瑟縮的鸚鵡落在面前,一張字條滾落下來,他彎腰拾起。
字條寫著:二爺乖乖,藥按時吃,我今晚在醫(yī)館休息。字條下方小字:沒有我的夜晚,二爺可要耐得住寂寞啊。
看過字條后,謝清遙的擔憂并未就此消失,他冷聲道:“切記,一定要將西屋人看好。”
難得這次謝虎腦子轉得快,覺察到主子為瘦猴擔憂,他立即請命:“二爺,還是我去將瘦……他帶回來。”
謝清遙懶得與他糾纏,將雙拐放在腿上,自行推著輪椅出下山,雄鷹抓著瑟瑟發(fā)抖的鸚鵡緊隨其后。
謝虎自然是不放心,行動不便的主子獨自下山,正準備施展輕功跟在后頭,謝清遙一記刀子般的眼神投過來,打斷了謝虎的“施法”。
醫(yī)館內,沈星河反復確認門窗緊閉,熄了蠟燭,抱著大橘同塌而眠,這個胖家伙當個暖手爐剛剛好。
這是第一個沒有二爺睡在身邊的夜晚,非常不習慣,不知他有沒有按時吃藥,有沒有想我……帶著謝清遙的俊臉,沈星河入了夢。
睡夢中,他似乎感覺到身旁的大胖橘動了動,于是便將它抱在懷里更緊了,在它的柔軟的肚子上蹭了蹭。
喃呢道:“乖,給我暖暖。”
原來,不止我一人,你對誰都是一副寵溺的樣子。
躺在旁邊的謝清遙苦笑,想起那只膽怯的鸚鵡,暴脾氣的毛驢,備受寵愛的旺旺,它們都被他親昵過,這樣看來,甚至不如它們,一個吻都不曾有過。
“想我怎么暖你?皮猴。”謝清遙兄被沈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