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些人千刀萬剮又怎樣?
他們死一千次,一萬次都換不回他的蘇煜。
賀森不知道蘇煜現在是否清醒,有沒有認出他。
他也不確認之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從他聽到的對話,那女人應該還沒有來得及對蘇煜下那種藥,可其它的藥呢?
賀森不敢保證,越想越怕。
他緊緊地抱著這個畢生最愛的人,連聲音都透露著無法言說的痛苦和驚慌。
“哥哥,是我……”
“我是阿森,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求求你,不要再推開我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
蘇煜像尊不能動的石像,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任何反應,沒有面部表情,似乎連呼吸也停止了。
“哥哥……”
賀森松開蘇煜,想察看他現在的狀況,一只手掌把他重新按進了懷里,那個無比溫暖的胸膛,此刻涼得嚇人。
蘇煜一手抱著他的腰,一手放在他腦后,閉上眼把下巴搭在賀森的肩膀上。
不知過了多久,蘇煜張開嘴,艱難地發出嘶啞的聲音。
“別動,讓我抱抱……”
賀森回抱著他,臉上的表情快速地變化著,驚喜,痛苦,心疼,后悔……
驚喜的是,蘇煜終于認出他了。
心疼的是,蘇煜看起來很不好。
后悔的是,為什么自己沒有守在蘇煜身邊,要不然就不會發生這些事,蘇煜更不會變成這樣……
賀森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就那樣以單膝下跪的姿勢抱著蘇煜。
誰都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擁抱著彼此,此刻的擁抱勝過千言萬語。
蘇煜感覺自己的頭越來越疼,像被人釘入了一根長長的釘子一樣,越來越深,疼得要爆炸一樣。
周圍的一切都在旋轉著。
他用力地抓住賀森后背的浴袍,怕自己稍不留意弄傷了對方。
他的眉頭緊鎖,嘴唇顫抖,發出的聲音充滿了痛苦和無力感。
“阿森……”
“我現在很不舒服……頭特別疼……”
“我討厭待在這里……”
“我身上好臟,想去洗澡……”
“你帶我離開,好不好……”
蘇煜說完這些話,就完全失去了意識,抱著賀森的手慢慢滑落下來。
賀森第一次感受到蘇煜對自己的依賴,他連忙答應:
“好!好!我馬上帶你離開。”
他伸手去扶蘇煜,可蘇煜的身體絲毫沒有動彈。
賀森瞳孔放大,他這才發現,蘇煜手臂上出現了一道道又細又深的傷口。
賀森之前沒有發現,是因為蘇煜穿了一件黑色長袖襯衣,手臂上的傷口被遮蓋了起來,還因為衣服是黑色的,上面沾了血漬也并不明顯,最重要的是賀森過于緊張而忽略了。
“哥哥別怕……我現在就帶你走……”
賀森彎腰將無力動彈的蘇煜抱了起來,離開的時候,他看見了地上一把帶著血的刀片,他的心抽痛著,快步走出房間。
門口守著的幾名保鏢,看著賀森懷里毫無生氣的蘇煜,關切地問:
“賀先生,蘇先生怎么了?”
賀森沒有時間和心情搭理他們,抱著蘇煜急匆匆地往電梯走去。
他冷聲快速吩咐道:
“馬上聯系醫生來我房間。”
“趕緊讓酒店調監控,我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浴室地上的刀片給我收起來,不要丟,我有用。”
“安排下去,今天在酒店拍攝的劇組所有人員都不得離開酒店半步。”
“頂層總統套房不要讓任何人接近。”
“這件事不許對外界泄露半句。”
“防止媒體跟拍。”
保鏢聞言立馬分開行動。
一名保鏢在前面按電梯。
一名保鏢聯系酒店找醫生。
還有一名保鏢去查監控。
“賀先生,蘇先生交給我吧。”保鏢擔心賀森身體受不住,主動開口道。
“不用。”
賀森直接拒絕,那雙眸子紅得快要滴出血來,急促的步伐有點不穩,肩膀幾次撞到了墻壁上,他也完全不在意,只是護著蘇煜的頭不讓他再次受傷。
回到房間,賀森將人輕輕地放在床上。
酒店有常駐醫生,得到消息后,立馬趕了過來。
賀森坐在床邊,撫摸著蘇煜蒼白的臉龐,看見醫生進來,他語氣緊急道:“醫生,趕快給他看看,他現在看起來特別不好,手上也有傷。”
賀森小心翼翼地把蘇煜的衣袖卷起來,蘇煜白皙的小臂上,錯綜復雜地布滿了傷痕,大多數都已經結痂了,有一部分還在往外滲血,看起來就特別疼。
醫生無比震驚地檢查傷口,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