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扮演的是兄弟,叫兄長很正常。
明明一個很簡單的稱呼從關玨口中說出來,平添了幾分曖、昧。
郁離不自在得側頭,薄唇開合,“好,我知道了。那兄長便喚我小竹吧?!?
少年放低的聲音帶著一絲軟糯,非常好聽,關玨微微一怔嗯了聲,“郁離即為竹之雅稱,很好聽?!?
“嗯?!庇綦x悶悶出聲,紅著耳朵轉身走了一步,才猶豫著說:“小竹,是我母親給我起的小名,很多年沒被人叫過,很平常的名字,想必不會有人聯系到我身上。”
關玨視線落在少年的側臉上,心中微動脫口而出,“小竹。”
郁離身體猛地一顫,淡淡嗯了聲,算是回應。
關玨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岔開話題,“我待會去找點吃的回來,你乖乖待在這里不要出去?!?
郁離點頭,“好?!?
關玨開門往外走,門合上的剎那,聽到少年說:“兄長要注意安全,早些回來。”
關玨動作一頓,微微勾唇,“知道了,小竹賢弟?!?
關玨下樓時,客棧掌柜正埋在柜臺上吃東西,聽到聲音還嚇了一跳,動作飛快地把食物藏起來,一抬頭看到是關玨,一愣,“客官,要出門?”
關玨點頭,“出去找點吃的。”
掌柜舔舔嘴,壓低聲音,好意提醒關玨,“那客官可要小心,這段時間城里不太平,再過半個時辰所有的店鋪都會關閉,最好快去快回。”
關玨腳步不停,“多謝掌柜提醒?!?
掌柜擺了擺手,“嗐,客官不嫌我多嘴就行?!?
關玨出了客棧便知掌柜說得是真的,街上所有人都步履匆匆,神情戒備??吹疥P玨更是腳步飛快,繞著他走。
關玨也沒耽誤時間,運起輕功很快便趕到一處水潭,劍光一閃便串了兩條魚出來,而后迅速返回客棧,鉆進廚房。
掌柜看關玨竟然拎著兩條魚回來,驚了。往外頭瞥兩眼,連忙起身關上客棧的門鎖好,還搬了些桌椅抵著。
而后又轉身進廚房,把廚房的窗戶和通氣孔也都堵上,這才松了一口氣。
轉頭看向關玨眼神有些憤憤,“罔我好心提醒你,你卻要害我。”
關玨看了眼手中的魚,恍然,“掌柜不必動怒,沒人看到。”
掌柜氣得直瞪眼,“你能保證嗎?這東西味道這么大,就算看不見,聞也聞到了?!?
“到時你要被人禍害了,可別連累我。今日便罷,明日客官還是另找住處吧,我這廟小,容不了你這座大佛?!闭f完氣沖沖離去。
關玨皺眉,這掌柜的明顯知道些什么,不然不會這么大反應。
可到底是什么原因,竟讓掌柜的如此害怕?
關玨出于謹慎,把魚直接做成味道最小的魚湯,找了個干凈的空罐子裝進去,抱著上樓。
路過柜臺時,掌柜的已經不在。
關玨進門,郁離詫異,“這么快?”
關玨放下罐子,把剛才的事跟郁離說了,看少年心事重重,倒出魚湯推過去,“先吃東西,過會我去探探便知?!?
亥時,城內寂靜無聲,關玨穿著夜行衣穿梭在街巷中,輕輕一躍便跳入官府圍墻。
風吹過帶來一陣詭異的肉香味,令人作嘔。
關玨眼眸平靜,順著味道尋過去,發現味道竟是從地牢中散發出來的。
門口沒有守衛,關玨沒有猶豫直接進入,半個時辰后,關玨陰沉著臉從地牢中走出,手中長劍已然見血。
回到客棧的第一時間,郁離就聞到了關玨身上的血腥味,連忙走到關玨身邊,上下打量,“你受傷了?”
關玨渾身散發的寒氣微微收斂,“我無事,血是別人的?!?
郁離并未放松,“那……”
郁離一開口關玨就知道他想問什么,點頭,“我去的時候看到他們正在割人肉,地牢里尸骨成堆,甚至還有幾個月大的孩子。我一氣之下把那些畜牲都殺了?!?
“殺得好!”郁離眼里冒火,胸腔內壓抑著無數怒火亟待發泄,“帶我去一趟?!?
關玨想到那些令人作嘔的畫面,不想答應,但對上郁離堅定執拗的眼神,關玨妥協了。
又過去半個時辰,郁離從地牢中走出,面無血色,薄唇緊緊抿著,一言不發地在官府內搜尋。
關玨一直跟著郁離,不成想,竟真的被郁離找到了還活著的縣令。
縣令已然昏迷,瘦得皮包骨,呼吸微弱,眼見著活不成了。
關玨趕忙找干凈的屋子安置縣令,喂他吃下救命藥丸。
郁離不通醫術,只能干著急,“他怎么樣,還能活嗎?”
關玨搖頭,“不知,只能聽天由命了?!?
之后關玨便和郁離一起把官府內都搜了一遍,沒有任何發現,只能等縣令醒來再說。
打定主意后,關玨回客棧拿東西,臨走時還留下幾錠銀子作房費。
關玨郁離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