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關玨沒理,剛才郁離騎馬很是驚險,為了讓他長長記性,關玨自然當做什么沒看到。
郁離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騎馬的提議還是關玨提的,這就不認了?
杜明眼見著人群返回,終于把心放進肚子里,忍不住跟郁離抱怨,“我的祖宗誒,您下次能不能不嚇唬老奴了,老奴心臟不好。”
郁離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連忙認錯,“好了,朕知道了。”
又趕了兩個時辰的路,便到午時,人疲馬乏。關玨下令全體修整。
出門在外,本該一切從簡,但皇帝身份在那也不能糊弄,只一頓飯耽擱了兩個時辰。
眼見著一天要過去,郁離心中微沉,問關玨,“皇叔,按照我們現在的速度,何時能到達江南?”
關玨算了算,眉頭跟著皺起來,“日夜兼程也要十余日,期間如欲降雨道路難行還要再多幾日。”
郁離面色凝重,看著漸暗的天色,語氣無奈,“怕是江南百姓等不了那么久,從洪災開始到現在已過七日,再等十余日恐怕什么都晚了。此次出行又有何意義?”
郁離想到什么,眼睛一亮,“皇叔,你說如果我們輕裝簡行騎快馬趕路,需要多久?”
關玨:“此番我們帶出的馬匹皆是良駒,不出五日想必便能抵達,不過……”
郁離沒等他說完便做了決定,“那還猶豫什么?就這么辦!”
關玨無奈,“陛下,聽我說完,如若要快,人和馬都會很累,我倒是無所謂,陛下能堅持下來嗎?別到時還沒到江南,身體先受不住。”
郁離不服氣,“不試試怎么知道?朕第一次出行,要是失敗而歸,朝中那些大臣們不知又要如何編排朕。”
“況且江南的百姓還等著我們救命呢。區區一點趕路的苦都受不住,朕還如何當這個皇帝?”
小皇帝態度堅決,關玨只能答應下來,“我可以答應陛下,但行路途中陛下必須聽我的。”
小皇帝沒有絲毫猶豫點了頭,“當然可以。”
郁離的打算沒瞞著貼身的杜明,杜明百般阻攔,可嘴都磨破了皮也沒說動郁離,只得退而求其次,“陛下真要如此,務必帶上老奴。”
杜明年紀不小,雖說保養得當,但肯定經受不起沿途的顛簸,郁離理所當然拒絕。
杜明急得眼淚都快下來了,只能找關玨商量。
關玨沉默了會,“恐怕不行。陛下脫離大部隊的事情一定不能泄露出去。到時我會找人易容成陛下和本王的模樣,繼續跟著大部隊前行。屆時還需要杜總管幫忙遮掩。”
關玨的計劃不算穩妥,但已是目前來說最好的。杜明雖有不舍,但也只能答應,鄭重行禮,千叮嚀萬囑咐,“請攝政王務必保證陛下的安全,老奴感激不盡。”
關玨看杜明的眼神溫和許多,頷首道:“這是自然,杜總管也要保重身體,如事不可為保命為先。”
夜色降臨,吃過飯,大部隊安營扎寨各自休息。關玨打點好一切,帶著郁離悄無聲息地離開。
系統本想跟著,但他對易容之術很有興趣,便自告奮勇留下來假扮皇帝,順帶過把皇帝癮。
天一與關玨最為熟悉,自然假扮他。
這個世界的易容術頗為神奇,假扮出來的人無竟與本尊別無二致,就算是杜明,也沒第一時間把人認出來。更遑論他人。
杜明放心不少,臨行前又少不了一番叮囑。
關玨和郁離從大部隊離開后,又騎了一個時辰的快馬,才找個山洞安頓下來。
為掩人耳目,他們換了馬,只帶了防身武器、些許干糧和水。當然銀票也必不可少。
第一次在外住宿,郁離顯得很興奮,看什么都稀奇,“皇叔,你怎么什么都會啊?”
關玨找山洞時順手割了些干草,鋪在地上當做床鋪,隨口答道:“習慣了。”
郁離挨著火堆,拿木棍戳了好一會,才慢慢開口,“皇叔,你是不是不想當攝政王啊?如果不是父皇要求,你會留在京城么?”
關玨愣了下,想起原來的關玨的確不喜歡當攝政王,但義兄臨死前托孤,他不得不留下輔佐小皇帝。
“也許吧。”
郁離的神情在火光中忽明忽暗,似是隨口一問,“那如果不當攝政王,皇叔最想做什么呢?”
關玨認真想了想,唇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可能四處轉轉,最后找個風景秀美的地方隱居,蓋間茅草屋,開一塊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關玨在快穿世界游蕩千年,早就厭倦四處奔波,只想安定下來,過平平淡淡的日子。
不過這很難。
郁離半天不出聲,關玨卻來了興趣,反問郁離,“那陛下如果不當皇帝,想做什么呢?”
郁離愣住,眼神有些許迷茫,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關玨鋪好干草,走回郁離身邊坐下,拿出肉干和干糧在火上烤,“陛下可以想的,不然人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