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寒盯著關玨的眼睛看了兩秒，爽朗一笑，“你說得沒錯，那么，我就不廢話了，你開個價吧。”

關玨眼睛微瞇，搖了搖頭，“我要的可不只是錢，還有人。”以他的能力賺錢并不難，只是反派大佬當慣了，不喜歡什么事都親力親為，那樣他的“白月光”任務還做不做了？

至于工具人的人選，面前的明寒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關玨看他的眼神一直都是平淡的，明寒并不覺得對方對自己有那方面的意思，如想到其他可能……明寒驟然抬眼，死死盯著關玨，“你是什么意思？”

關玨眼中微茫一閃，語氣越發放松，“我暗你明，成立一個凌駕于行城所有世家豪門之上的勢力。”男人用最散漫的語氣說出最狂狷的話。

偏偏給明寒的感覺是：相信他。

明寒體內被迫冰封的心，此刻瘋狂跳動起來，表面上卻不顯分毫，言語犀利，“你為什么找上我，而我又如何能信任你呢？g先生。”

明寒的話一針見血，直中要害。

關玨卻已是勝券在握，豎起食指，悠閑地開口，“第一，明家跟程家有仇，恰好我跟他們也有。”又豎起了中指，接著說：“第二，我想問你，你甘心嗎？”

關于第一點明寒并不意外，早前他就知道程家想要接回遺落在外的血脈，所以早在見郁離餓第一眼他就認出了對方。

明寒沒想到是第二點，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這么直白地問他，甘心嗎？

他當然不甘心了，他年輕有能力，更有自己的目標，如今卻被困在明家早就腐朽的產業中，怎么可能甘心呢？

可是關玨給他的條件，又何嘗不是另外一個樊籠呢？

但就這么放棄，明寒自問，他還能等得起嗎？

答案是：他真的等不下去了。

關玨趁熱打鐵，沒給明寒太多思考的機會，直接亮出了自己的條件，“我比較懶，只要結果是好的，剩下隨你。”

嗡——

明寒本就動搖的心緒，直接翻滾了起來，他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關玨，“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關玨點頭，又倒了杯茶跟明寒的碰了一下，“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了。”

說完關玨就飲了茶，一身輕松地走了，不知道明寒又在原地坐了半個小時才離開。

關玨離開后直接回了出租屋，帶著在家憋了好幾天的004出了門。

004高興壞了，滿地撒歡，關玨把牽引繩散散地圈在手上，在后頭慢悠悠走著，好一陣004的新鮮勁才過去，跑到關玨跟前，甩了甩頭，“關玨，你能不能把項圈打開，套在脖子上不舒服。”

“不行，你現在是狗，出門必須要栓繩。項圈和狗籠子二選一，你要哪個？”

004毫不猶豫，“項圈！”

十分鐘之后，他們走到了寵物醫院門口，關玨停下腳步，004無知無覺還往前走，被拽著項圈拎了起來。

004嚇了一跳，“我去，關玨你干什么啊？快放我下去！”

關玨晃了晃004，“再不老實，等會不給你打麻藥了。”

004有種不祥的預感，抬頭看到寵物醫院幾個大字，徒然劇烈掙扎起來，“關玨，你居然要給我做絕育？我不去，快把我放了！”

關玨懶得搭理它，拎著不斷哀嚎掙扎的004掛了號，在其他人好奇的目光下進了診室。

醫生接過004之后，關玨就頗有先見之明地轉身就走，對腦內004的控訴和哀求充耳不聞。

“關玨，你沒有心！我跟你累死累活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居然這么對我！”

“嗚嗚嗚，我好害怕，我還沒談過戀愛呢……”

哐當——

診室的大門被無情地關上。

004絕望地攤在床上，任由醫生給它打麻藥，眼淚順著狗眼睛無聲落下。

二十分鐘之后，診室大門打開，關玨走進門，正正對上了004幽怨又生無可戀的眼神，機械開口，“關玨，我恨你。”

關玨微微有些心虛，不過他一點沒表現出來，跟醫生道了謝，詢問了些注意事項，又去服務臺辦理了托管護理，才走到004跟前，低頭看它，“半個月之后，我再來接你。”

以為關玨是來道歉的004：“……”

關玨通知完了轉身就走，004看著他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氣得牙齒咬得吱嘎作響，“關—玨—”

——

明寒在回公司的路上被一個電話叫回了老宅。

明寒還沒進門就看到管家李叔站在門外，似乎在等他。

走近，明寒喊了聲，“李叔。”

“哎，大少爺，您可算回來了。”李叔左右看看，放輕聲音繼續說：“玄明科技的幾個老總這幾天天天來，老爺都快被煩死了，氣有些不順，待會進去了，您可千萬順著他來啊。”

明寒笑了下，“放心吧，李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