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原諒自己,也不敢原諒自己。
明明是他信誓旦旦的答應,可是卻沒有做到。
景硯任由云灼將他抱在懷里,他哭泣著,默默的流淚,云灼安慰一句后也沒再說話,他發現他越說沒事景硯哭的越兇。
云灼選擇閉嘴。
他就靜靜的讓景硯依靠,手在他的背后給他順著背,讓他別憋著氣難受。
十分鐘過去,景硯沒有起身;二十分鐘過去,景硯已經沒有再哭泣,而是縮在云灼懷里任由云灼用毛巾輕柔的給他擦眼淚;半小時過去,景硯和云灼并排走出房門,只不過剛開門就有一個不明物體滾進病房。
景硯后退兩步,避開那個不明物體。
“你小心一點,在這里干什么?”
周念宇輕咳一聲,嘿嘿笑著,試圖用裝傻來回避問題。
偏偏云灼不吃他這一套,他踢了周念宇一腳。
“別在這里裝傻,你這招對萬覃有用,對我沒用,你在這里偷聽怎么什么都喜歡聽”
他說著就要去扯周念宇的耳朵,周念宇先他一步預判,跑到一邊捂著耳朵嚎著:“我不是故意的!我其實是想要來找你們的,因為萬覃他等會兒有事,讓我看看你們什么時候離開嘛,我這不是擔心貿然敲門會影響你們兩人嘛,所以就只能待在外面,至于偷聽,我絕對沒有做這種事情,你不能污蔑我。”
周念宇不承認,只要他不承認,沒有誰能撬開他的嘴。
周念宇的表情倒真像那么一回事,云灼沒繼續這個話題,畢竟這個話題要真想得到一個答案,那個答案肯定能讓景硯臉紅。
他并不想讓景硯的另一面被周念宇這個外人看見。
周念宇:“……”那我走
云灼牽著景硯的手出門,因著剛剛他們將話說清楚,景硯也知道云灼就是小時候的玩伴,雖然只是那么一點點相處的時間,但這種感情是不能磨滅的。
他對于云灼的碰觸并不抵觸,更何況他又不是沒和云灼接觸過,剛開始到他家,還是他抱著云灼去的。
三人離開醫院,在醫院的院子里,景硯看著院子里的那輛車感覺很眼熟。
他試探性的開口:“這輛車看著很眼熟,怎么感覺有點像我車庫里的”
周念宇尷尬的撓了撓頭,他回答不出這個問題,把視線投到云灼身上。
云灼坦然回答:“就是你車庫的車,你當時給我發消息后我就趕過來,當時總不能讓我跑過去吧我的身份會被發現,所以就讓他來當司機,隨便選了一輛車,你介意嗎?介意的話以后都不開了。”
云灼并沒有去看周念宇如遭雷擊的臉,而是小心翼翼的看著景硯,這些都是景硯的東西,他當然得尊重景硯的意見。
景硯搖搖頭,“我不介意,車買來本來就是用來開的,又不是放在那里積灰的,不過你怎么自己不開”
“我沒有駕照,而且我的魚尾才剛剛變為腿。”
云灼說著說著感覺到一絲不對勁,他第一天的時間好像只有兩個小時。
所以,他沒等給他們解釋就先一步鉆進車里,剛進車,他的腿就已經幻化為魚尾。
景硯還以為發生什么大事,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云灼表情崩潰。
他湊上前去,只見云灼的魚尾已經占據了后車座,云灼眼里閃過一絲懊惱的神色。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現在魚尾變腿有著時間限制,只不過以后時間就會越來越長,甚至還會一整天都是腿的狀態。”
“不會對你的身體有什么影響吧”
景硯面露擔憂,他也是看過一些童話故事的,里面的那些故事將后果講述的很嚴重,他擔心云灼也會如此。
“不會,你別信那些童話故事,那些都是虛構的,怎么可能會一樣呢?”
云灼揉了揉他的頭,他不是在安慰他,而是在說真話,不過景硯還是持保留態度。
云灼很想繼續解釋,正想開口的時候聽見一聲咳嗽聲,他向一旁的周念宇看去。
只見周念宇沖他搖搖頭,臉上也是不贊同的神色,顯然并不想讓他繼續解釋。
他不太明白,可心里卻選擇相信周念宇,莫名其妙的,沒有理由的,他不想解釋了。
景硯并沒有發現兩人的眼神官司,他知道云灼的情況并不能耽擱,他現在需要的是水,于是他走到駕駛座的位置想要開車,可當他準備上車的時候周念宇撅起屁股把他一擠,景硯就被擠到后面,等他回神的時候周念宇已經坐在駕駛座的位置,正不好意思的看著他。
“抱歉,我剛剛不是故意的,實在是我太喜歡開車了,平時又沒有開車的機會,所以現在有時間就請你讓我開吧,我絕對會注意安全,不會發生任何的交通事故,也會愛惜車的,比愛惜我的生命還要愛惜它。”
這話不假,周念宇就是一條嗜車如命的魚。
當初他在還是人魚還沒有幻化雙腿的時候就特別喜歡人類世界的汽車,總是會為了看汽車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