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灼一直在躲避,并沒有回擊,在大夫人手臂上的金光還沒有徹底消散時,他回擊無異于以卵擊石,即使大夫人再弱,她也有著制服他的本事。
這世間對妖本就是不公平的,限制的因素過多。
而他的躲閃在大夫人眼里更加視為挑釁,她的攻勢越發(fā)迅猛,而專心對付云灼的她,并沒有發(fā)現(xiàn)一直站在她身后的老者早已經(jīng)不見,就連跟在她身邊的丫鬟也已經(jīng)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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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硯自從老者離開后就一直待在家里,門緊緊關(guān)著,誰來也不開。
他不知道云灼的法術(shù)有沒有撤,但他還是不想出門,只想待在院子里,他想只要待在院子里等待就能等到云灼歸來。
在院子里等了大概兩個時辰,他聽見外面?zhèn)鱽砑毼⒌膭屿o,隨即看見一道金光沖上院子上空,并沒有進入院子,而是被彈了回去。
他猛的起身跑進堂屋,將門關(guān)好,一點空隙不留,不給外面的人可乘之機。
跑進臥房后透過窗戶看見外面一閃一閃的,是兩道不同顏色的光束,一道是最開始的那道金光,另一道好像是一道紅光。
兩束光在空中交匯,又向?qū)Ψ蕉ァ?
景硯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書生,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他并不覺得這種場面很刺激,只覺得很窒息,外面一道道的慘叫聲傳入他的耳朵,他聽著那些慘叫聲恨不得此刻變成聾子,至少不用受煎熬。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個時辰,也許是兩個時辰,外面的打斗聲終于結(jié)束,一切歸為平靜。
突如其來的平靜讓景硯略顯不適,他仍舊保持著雙手緊握,咬緊牙關(guān)的狀態(tài),絲毫不敢松懈。
又過了一個時辰,外面徹底歸為平靜,就連村民的閑聊聲也已經(jīng)消失,他才試探性的透過窗戶觀察外面的情況。
天色已經(jīng)昏暗,只有寥寥幾顆星星掛在上面,月亮也半掩的躲在云層之中,景硯借著微弱的月光摸索著走出房間,小心翼翼的站在院子里,片刻后,確定已經(jīng)沒有危險才走向院子里那堆高高壘起的不明物體旁,蹲下身子湊近端詳著。
月亮察覺到下面的動靜,也隱隱的起了好奇心,它露出大半個身子張望著。
月光照耀下,景硯可算知道那堆不明物體的真實模樣。
原來是一些獵物和可以供他幾個月不用去準備的菜。
景硯看著那些東西就知道是誰送的,或者是是誰讓別人送的,他的眼淚又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他很想見一見那個離開才半日的人,可突然發(fā)現(xiàn)他們現(xiàn)在不能相見。
景硯的心里涌現(xiàn)出一股酸澀之意,他只能做一點其他的事情轉(zhuǎn)移注意力。
將東西全部搬到廚房并整理好后,他簡單的用了晚膳,又溫了一會兒書,不久后就上床歇息。
景家的動靜徹底安靜下來后,云灼和老者才悄悄的從暗處走出來。
云灼滿眼都是心疼,他已經(jīng)知道妖界發(fā)生的事情,很緊急,他也必須得回去處理,身為狐族未來的族長如今的少主,他不能視狐族的安危于不顧,可是他也不想離開景硯。
可這世上的事情很難兩全,景硯也有著他的理想,他不能自私的將景硯綁在他的身邊。
黃家的事情他已經(jīng)解決,黃啟和他的母親并不會再找人來針對景硯,黃家之后也會漸漸的走向沒落,在這之后他們也威脅不到景硯。
也許離別并不是一件壞事,它可以迎來最美好的相遇。
“走吧,回去和那些妖族痛快的戰(zhàn)一場。”
云灼戰(zhàn)意滿滿,老者欣慰的摸著胡子,少主終于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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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來,景硯在云灼離開后在院子里種下的銀杏樹樹葉落了一茬又一茬。
幾年過去,他已經(jīng)在前段時間通過殿試,完成他以及村子里所有人的期望,考上了狀元。
那日之后,他抓緊時間忙完京城的事情就趕回家,打算在這里待一段時間就回京城上任,以后去京城回來的時間就不多了,也許再也不會回來。
他的手覆上樹干,抬眸,懷念的目光落在樹上。
喃喃自語:“我都已經(jīng)考上狀元了,你還沒有回來,你真的不打算回來了嗎?還是已經(jīng)忘記了我”
那日他得到過許多人的恭喜,可是最想念的那個人的恭喜卻不知何時才能聽見,還是永遠都聽不見。
景硯痛苦的閉上眼,轉(zhuǎn)身打算離去。
剛走一步,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轉(zhuǎn)身抬眸,撞進一雙澄澈又帶著笑意的眼眸,那雙眼睛和夢中的一模一樣。
他愣在原地。
云灼跳下樹枝,上前靠近他,伸出食指挑起他的下巴,打量著他的臉,隨即滿意的點點頭,調(diào)笑道:“臭書生,你的容貌甚是讓本王歡喜,不如你放下這圣賢書,痛痛快快的做回俗人,可好”
“……好!”
話音剛落,景硯的眼淚再也憋不住。
云灼歪頭疑惑,他這個出場方式可是特意練過的,絕對能讓人永遠難以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