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沉瀟挑眉,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手,以前不覺得有什么特別,如今被齊沅一夸,他還真覺得自己的手很好看。
“我、我那個……”
“你很有眼光?!?
“哈哈,你覺得好就行。”
一場尬聊到這里就結束了,在齊沅單方面的以為下。
但在袁沉瀟這里,這場聊天才正式開始。
他推了推眼鏡,將心里即將涌現出來的情緒全部遮掩,看向齊沅的眼神清白又純潔,語氣也帶著一絲公事公辦的態度。
“你剛剛是在懷疑云灼對景硯有著不妥的心思嗎?你的藝人有被明確規定不能談戀愛嗎?”
“啊?”
齊沅被突如其來的詢問給問懵了,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公司并沒有明確規定藝人不能談戀愛,但明確規定談戀愛的對象不能有黑歷史,必須是遵紀守法三好公民。”
談戀愛是人之常情,遇見喜歡的人本就會沖動,他并不覺得不對,但身為藝人還是應該約束,所以對方是正常人的要求還是很合理的。
袁沉瀟微微點頭,沒說話。
齊沅看不懂他的神情,因著剛剛的尷尬事件,他現在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甚至還在一旁默默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別退了,等會兒又撞柱子上面,剛剛的教訓忘記了?”
袁沉瀟時刻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在他的頭快要再次和柱子來一個親密接觸的時候,為了避免發生剛剛的慘劇,他及時開口,同時伸手把齊沅一把撈回來。
他瞥了一眼被禁錮著的齊沅嘴角微微上揚,還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更放心。
齊沅:“……”
他覺得他此刻就像一座雕塑,一動不敢動。
身邊人的存在感太強,齊沅極力忽視也忽視不了,他只能大聲的在心里呼喊景硯過來救他,讓他逃離這個令人尷尬的地方吧!
只是他呼喊的景硯聽不見,而且景硯此刻也有些煎熬。
這是最后一組照片,拍攝的場景是他坐在云灼的腿上,一只手攬著他的脖子,一只手放在胸膛,手指輕輕的向下滑……
畫面定格在此處,想象中是很容易拍攝的一幕,可是現實中——
并沒有交代云灼的手放在哪里??!
景硯拍攝的時候真是差點瘋掉,他每次都做好準備,可云灼每次都能讓他的心理防線崩潰。
終于,在歷經兩小時的煎熬拍攝之后,兩人的拍攝宣告結束。
鄭導站在兩人面前笑的合不攏嘴,眼神曖昧,他剛剛被劇組的小姑娘們普及了非常多的知識,這時候看著兩人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
“你們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就是正式拍攝的日子,程岐和于瑾之的戲份和剛剛的拍攝是差不多的難度,你們得好好的磨合一番,知道嗎?”
鄭導的話很正常,可景硯聽著總感覺哪里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他轉頭看云灼,云灼也很正常,難道是他思想不健康?才會想些亂七八糟的?
景硯和云灼與鄭導告別之后就一起走出攝影棚準備回酒店,兩人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看見袁沉瀟手插在褲兜里跟在一身小媳婦模樣的齊沅身后。
景硯敏銳的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他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視著,最后停在袁沉瀟身上。
袁沉瀟毫不躲避的和他對視,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景硯眉頭緊皺,正打算開口詢問時身邊人一個閃身擋在他的面前,把他前方的視線遮擋的嚴嚴實實。
他伸手想把人拉開,但他紋絲不動。
“你能不能別站在我面前,我都看不見人了?!?
“看他干什么?他有什么好看的?你這么久都沒有見到我難道就不想多看看我嗎?我就知道你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心里,根本就沒有我喜歡你一樣喜歡我!”
“你別在這里說這些話行嗎?你想讓其他人都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嗎?”
“為什么不?”
云灼心里還是記著景硯之前說的暫時不想公開的提醒,但是他就是不爽,明明他喜歡景硯喜歡的死去活來,恨不得和他融為一體永遠不分開,感情之濃烈,只要是個人都可以感受到他對景硯的喜歡。
可是景硯哪怕只表現出一分呢?
只要他表現出一分他都會欣喜若狂,恨不得將人永遠捧在手心。
可他偏偏就是不這樣做,真是一個狠心的男人。
“景硯,我真的很想問你,當初你答應我的要求究竟是你被我纏的逼不得已還是真心的?”
云灼越想越煩躁,他無視對面兩人驚訝的目光和因為驚訝而要彈射出來的眼珠,拉著景硯的手臂徑直向隔壁的衛生間走去。
把人帶到衛生間,他拿著維修中的牌子放在外面,進去的時候把門順手一關,強勢的握著景硯的雙肩讓他和鏡子里的他對視。
“景硯,你回答我,你究竟心里有沒有一絲對我的喜歡,只要你說有,我就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