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已然漫過cbd的玻璃幕墻。
蔣凌宇遠遠看到女友踩著細高跟的身影,他動作沒有絲毫停頓,趕忙下車去迎她。
蔣凌宇展起長臂握住梁禾妤的肩膀,將她摟進懷里,掌心隔著真絲觸到蝴蝶骨嶙峋的震顫,他不動聲色將人往懷里壓得更深,喉結擦過她微涼的耳垂。
隨即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接過對方手里的包。
蔣凌宇平時勤于鍛煉,胳膊上的肌肉線條很緊實,在襯衫下若隱若現。
楊禾梔半偎著他,疲憊一天的身體像是有了安所。
蔣凌宇把女朋友安置在他車的副駕駛,這是屬于楊禾梔的專屬座位,車前擺了束粉色的玫瑰,香氣撲鼻,花蕊嬌艷欲滴。
他從車廂底的夾層中取出一雙柔軟的平底拖鞋,然后蹲下身,輕輕地脫下楊禾梔的高跟鞋,手指輕撫過她的腳踝,小心翼翼地將拖鞋套上,動作溫柔專注。
溫熱的大掌不小心觸到了楊禾梔腳踝下的磨傷,她下意識輕嘶了聲,被車門大敞的風聲掩蓋,蔣凌宇沒有注意到。
他起身再俯身,動作流暢利落,伸手熟練地給楊禾梔寄上了安全帶。
兩人對視,蔣凌宇溫柔的眼里盛滿她,眼瞳一轉不轉。
這種喜歡的人就在眼前的感覺讓他感到無比幸福滿足且樂此不疲,只要她愿意讓他可以看到她,愿意給他機會去珍惜她,他真的可以把心掏出來送給她。
灼熱的氣息落下來,楊禾梔的頭歪在座椅靠背。她粉腮紅唇,落在蔣凌宇眼里,瑩瑩如月般動人。
櫻桃香混著唇膏融化的甜膩,仿佛在他太陽穴炸開細小的煙花。
他喉結滾動兩下,他試圖抑制,忍了兩秒,實在沒忍住。
男人伸手身后箍住楊禾梔的后腦勺,垂首溫柔地覆了上去。
他溫熱的舌頭先在唇外小心地逡巡舔拭,然后緩緩分開她唇瓣,進入了楊禾梔的口腔。像條滑膩的游蛇,勾起她的舌頭開始輕柔地攪動。
“唔……”楊禾梔無力地抓著他的襯衫哼叫。
蔣凌宇單身撐著車窗的車框,另一只手撫著女人腦后的軟發,吮吻的動作愈發用力。
楊禾梔被他吻得有點情動,她闔著眼細細喘息,頭腦昏沉間聽見他喉嚨吞咽的聲音,所有的感官知覺在一片空白中被迅速放大。
身體開始發軟,她已經感覺到本來干涸的穴口有淫水隱隱溢出。
可蔣凌宇卻有些克制地停下了動作。
楊禾梔臉已經通紅,她實在是有些不解于每次更進一步時,蔣凌宇這種突然地中斷。
兩人在一起兩個多月,除了牽手擁抱,也就僅僅停留于這種程度的吻,再往下一步,好像誰都不好意思起來。
“我們回去……”楊禾梔試圖補充。
車載香薰殘留的柑橘味被蔣凌宇的體溫蒸得發燙,他低頭聽女朋友講話時,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影。
二人唇瓣相離的瞬間,后座傳來窸窣響動,楊禾梔下意識揪緊他腰側的襯衫布料—后車廂傳來一聲細弱的狗叫聲。是蔣凌宇養的小狗。
楊禾梔往后扭身,驚喜地看到了籠子里的小家伙。
這只叫元寶的土松犬很怕生。他們剛領回家那天,外面飄起了細雨,蔣凌宇蹲著給小狗喂水,楊禾梔舉著傘,雨珠順著傘骨滾進他后頸,他縮脖子時撞上她膝蓋,兩個人都笑出了聲。
楊禾梔記得很清楚,那是她第一次對蔣凌宇真正心動的瞬間。
此刻,外面的光斑跳進車窗,蔣凌宇退開半寸,指腹無意識摩挲著她耳后那顆小痣。
頭發他聲音像蒙著霧氣,伸手把她因為扭頭看狗而蹭到唇邊的發絲別回耳后。
空氣中剛剛產生的一點旖旎心思被夜風卷走余溫。
楊禾梔在心里嘆了口氣,她是一個有正常欲望的成年女人,但這種話當然不好直接跟剛在一起不久的男朋友講。
她怕蔣凌宇覺得她很輕浮隨便,破壞了在他心中自己的形象。
而蔣凌宇的顧慮……她也完全可以理解,或許他不愿意在這么短的時間里過分逾距,是對她的尊重,她應該感到高興。
畢竟純粹肉體關系的存續時間往往并不長久。
————
車內的中控空調發出輕微的嗡鳴,元寶的爪子正撓著航空箱里的磨牙玩具。
直到蔣凌宇繞回到駕駛座位發動汽車,楊禾梔還在無意識摩挲自己鎖骨處發燙的皮膚,那里還殘留著他手表金屬扣的涼意。
蔣凌宇轉動鑰匙時,車載香薰擺件輕輕晃動。那是只陶瓷柴犬,楊禾梔上回在夜市套圈贏的,此刻正叼著薄荷葉在暮色里搖晃。
他單手打方向盤倒車,開口問詢忙碌了一天的女朋友。
“上回你說想吃紅燒排骨,我們先去超市買吧?”他的尾音漸漸被后面車輛的鳴笛碾碎。
楊禾梔低頭揪著安全帶鎖扣,想起上周他公寓廚房里煮過頭的羅宋湯,砂鍋底下還沉著燒焦的洋蔥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