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去黑曼巴蛇族找過我,也知道她替我洗刷了冤屈,還將真正的兇手處死后替黑曼巴蛇族選了個合適的族長。
她和族人們說,若是見到我,便跟我說,讓我去找她。
我沒有在黑曼巴蛇族出現過。
但我其實,一直都在她身邊。
我跟在不同的游走商人隊伍里,我看過她在森林里與黑熊族一同挖出鐵礦。
看過她在平原里建立起一片片城鎮。
也看過她去雪地虛心的向荀老請教醫術。
當然,她身邊永遠有人陪著。
在她的努力下,這些年的變化可以算得上的翻天覆地。
部落不再被稱為部落,附近的獸人們都住在了一起。
即使是不同的獸人們也都和諧相處著。
鳳凰說,這叫城鎮,以后會成為城市。
燒制的磚塊建造起一棟棟房屋,使用的工具也變成了各種鐵器。
就連吃飯的用品也都是陶瓷。
獸人們也都學著鳳凰,去吃熟食。
而我,像個局外人一般,看著這里的一切。
那日,我踩著積雪去了雪地的其中一個城鎮,平坦的街道和一棟棟的房屋被大雪覆蓋出潔白的模樣,我伸出手,接住天上落下的雪花。
冰晶在我掌心融化成一小滴液體,風也開始吹了起來。
隨著夜色慢慢掩蓋了這座城鎮,暖黃色的光透過窗戶照耀了出來。
我站在街道上,看著那一扇扇窗透露的光,心里不知道為何,燃起了一種說不出的孤獨感。
這些年,我一直追隨著鳳凰的腳步,可我又像陰溝里的老鼠,不敢出現在她面前。
我害怕,我的出現會讓她想起不好的回憶。
腳步踩在積雪上發出咯吱聲,就連呼吸吐出去的氣也仿佛有了實體,形成乳白色的霧。
我沒有再往前走,這雪有了越下越大的趨勢,我需要找個容身之處休息休息了。
可是當我回過身時,卻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我愣在了原地,看著她站在離我幾步之遙的地方,手插在兜里,飄落的雪花沾染在她銀白色的長發上。
她喚著我的名字,她說,沉夜,跟我回去。
夜風裹挾著陣陣寒意拂過面容,如刀割一般吹的肌膚生疼。
我左顧右盼,可是空曠的四周除了我們倆再也沒有了其他人的身影。
目光最后還是落回了她的身上。
我僵硬的扯著嘴角,想說點什么,可是最后說出口的話也只是一句好巧。
“不巧,我是來找你的。”
她很平靜的看著我,我不知道她在那里站了多久,但落在她身上那一層淺淺的白雪卻說明了她在這里的時間絕對不比我短。
我沒出息,在被她扯著衣袖時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等我跟著她回到圣墟塔的時候已經快后半夜了,隨著那扇我曾遠遠望過多次的大門推開后,我看見了坐在院子里等她的白霜。
面對我的出現,白霜沒有任何的意外,他走過來用手蹭去她銀發上的濕潤,指著一個方向對我說。
“不早了,先休息吧。”
好像很久沒有睡過這般柔軟的床,被褥壓在身上有點重,卻給了我安穩的感覺。
歸宿的感覺。
清晨的時候,我是被幼崽的聲音吵醒的。
等我推開門走出去時才發現,她的伴侶們帶著幼崽正坐在院子里吃早飯,看見我的出現便停下了交談的聲音,轉過頭來看著我。
是銀宵打破了這個尷尬的場景,他端著碗吃食從另一邊走出來,很是尋常那般同我打了聲招呼。
“醒了?來吃早飯吧。”
仿佛我的出現在所有人意料之中那般,我像是在夢里一樣,湊在他們中吃了個早飯。
不知道為什么,白霜的那個崽子好像對我很感興趣,總是會纏著我。
我一度以為那個崽子是對我感到好奇。
直到有一天,我醒得早,想著去廚房幫幫忙,我還沒踏進去就聽見了白辭在里面對著歌慕邀功般的說道。
“我肯定會盯住他的,不會讓他悄悄跑掉的!畢竟母親花了那么久的時間才把他找回來嘛?!?
靠在門邊我待了很久,有種莫名的滋味在心頭蔓延,有點疼,就像當初插進心頭的那把匕首。
可是又好像不太相似,有股說不清的暖意從心底傳遞到了四肢。
“為什么,要留下我?!?
我找了個機會單獨與她相處,我問了這個問題。
她偏著頭看著我,仿佛在思考該如何回答我。
“對你有愧?!?
這幾個字是我意料之中的話,卻也讓我心底難受。
是啊,她留下我最大的原因就是如此了吧。
池淵附身我,害得我流離失所。
她為了除掉池淵,用匕首插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