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變回獸形,張開翅膀義無反顧的,將自已撞向樹干,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落進了挖好的坑里。
他說對沉夜說,辛苦你,把我和阿肆埋在一起吧。
池鴦聽沉夜說完,踉蹌著退了好幾步。
到這時候她才明白,莫慎愿意幫她,并不是信了她的那句替他救回阿肆,而是他覺得這是他欠她的,想要贖罪。
心口像是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得池鴦難受。
她死死按住心臟,張著嘴大口大口的呼吸,急促又氣短。
可無論怎么努力,池鴦都喘不上一口氣,她的嗓子仿佛被什么東西給死死堵住,發不出聲,也喘不上氣。
離得最近的姜且趕過來,拍著她的背喊著她的名字。
“鴦鴦!鴦鴦!別急,你別急。”姜且看著池鴦的狀態心如火燒,他也慌得手足無措,只能是拍著池鴦的背,強裝鎮定的安慰著她。
白霜一早被白霖喊過去了,歌慕也被父親揪著耳朵帶了回去,姜且留下來守著被附身的銀宵,這會兒已經六神無主了。
一只手拍了拍姜且的肩,示意他讓讓。
南臨蹲下身子與池鴦面對面,輕輕順著她的背,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柔聲說道:“鴦鴦,來,吸氣。”
他像是教導新生幼崽那般,言傳身教的當著池鴦的面做著呼吸這個最簡單的動作。
池鴦抓著他的手臂,重新找回了呼吸的能力。
“南,叔。。。”紅唇輕顫,艱難的喊著南臨。
南臨嗯了一聲,抬著手替池鴦拭去不知道何時流下來的眼淚。
“我想殺了他。”
那滾燙的淚珠就像泄洪般,根本擦不完。
“好。”南臨鍥而不舍的替她擦著眼淚,他也不問池鴦說的“他”是誰,他只知道他的女兒很難過。
后來,在白霜回來后,沉夜將事情和眾人又說了一遍。
池鴦推開了關押池淵的房門,因為兩個靈魂搶奪身體的原因,銀宵的人形態維持的并不太好,四肢竟然也變回了狐貍爪子。
“你來看我的?”池淵依舊占據上風,靠在里面看著門口的池鴦。
“不是,我是來告訴你,莫慎死了。”池鴦偏著頭,輕輕說著。
池淵一愣,仿佛沒意識到為什么池鴦要來告訴他這件事。
“我發現,好像沒人認識他。而跟他待得最久的,好像就是你了。”
“我其實也跟他不怎么熟。回憶起來也沒幾個相處畫面,但我就是挺難過的,我覺得我想告訴你一聲。或許是因為,你畢竟認識他,該知道他的死訊。”
“我會替他報仇,雕鸮族族長和摩羅,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池鴦說完,轉身準備離開,沉默了一會兒的池淵卻突然開口道:“他沒有親人了,連族人都沒有了。阿肆是他的伴侶,也是他的族人。”
“阿肆死后,他很多次都想尋死,我缺人幫我做事,于是我騙他說,鳳凰的能力可以讓阿肆起死回生。”
“在門口坐著吧,我跟你說說,我知道的事情。”
或許是在莫慎身上,池淵看到了當初的自已。在池鴦死后,每日跪在佛前祈禱,抓著那明明知道是徒勞的救命稻草卻不肯放手。
他難得的沒有和池鴦針鋒相對,兄妹倆一個坐在門口,一個坐在室內,安靜的對話著。
第211章 我把他殺了
在聽完池淵所知道的事情后,池鴦垂著的眉眼更加低落了起來。
她站起了身往外走去,池淵在后面喊了她一聲,問道:“你要怎么做?”
“替他報仇。”小鵪鶉站在門前,背對著池淵。“雕鸮族族長和摩羅,我都不會放過。”
池淵輕笑了一聲,像是包含著嘲笑的意思,他顯然是不信的,漫不經心的說道:“那你得連著我一起不放過。”
“當然了。”
陽光沒有任何的阻礙直接照在池鴦的身上,她微微側著頭,目光堅定的看著池淵,身形在光線的勾勒和襯托下,顯得神圣。
“你,我也不會放過。”
深夜,月光透過圣墟塔的塔頂照射了進去,雕鸮族族長縮在角落里睡著了。
圣墟塔的大門被推開后,又緩緩關上。一個身影舉著火把,一步步慢慢的走下長長的臺階,最終站在了雕鸮族族長的面前。
熟睡的雕鸮族族長像是感受到了有人在盯著他,猛然從睡夢中驚醒,在看清楚面前確實有個人時,臉上的表情閃過一絲驚慌。
池鴦靜靜地看著他,打量著這個年邁的獸人。
或許是打擊太大,他現在比起前幾天都顯得蒼老了更多,眼角耷拉著,滿頭白發也沒有任何光澤,呈現著枯草感。
又或許是沒離這么近看過吧。
“說你神智不清了,我是不信的。”池鴦將帶來的火把找了個地方放好,火焰被帶動的風撲得直搖晃,也將照出來的影子帶動的搖晃不停。
“但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