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且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了,靠在門檻上說道:“最好別,你們若是下水進了海,一時半會也不太方便往回趕,在這里多待一些時間沒什么問題。南叔他們那邊也沒閑著,不差這一會兒。”
聽了姜且的話,白霜也覺得合理,便沒有再過多糾結下不下雨的事,就當做休息幾天,反正也是遲早的事了。
這個話題結束后,姜且咳了一聲,頭偏向一邊不看三人,狀似無意的說道:“我前不久看歌慕好像情緒不對的出去了,現在還沒看到回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要去找找嗎?”
發生了什么事?還能有什么事呢。
白霜和銀宵一對視便知道歌慕是因為什么情緒不對的了,想到這里,白霜又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這個本來不太優雅的動作,在白霜和銀宵熟悉了之后,受到他的影響,也翻得得心應手了。
“歌慕喜歡鴦鴦,你還在人家部落里這么高調的結伴侶,也難怪他不高興了。”
白霜這句話并沒有避著池鴦,或許說也是故意提醒小鵪鶉的。
池鴦的性子依舊是逃避行為更多,若是不擺明了講,怕是她能一直當鵪鶉。
雖說歌慕之前告白過,但是獅子因為血契的事情也變得不自信起來,覺得自已的愛拿不出手。
“鴦鴦,去和歌慕好好談談嗎?”白霜摟著小鵪鶉,握著她的手輕晃了兩下。
“無論喜不喜歡,歌慕都需要一個答案,一直逃避,不是個好辦法。”
白霜就像個教導女兒的老父親,溫柔又深沉。
池鴦把頭撐在白霜的肩膀上,沉默的抿著唇。她并不是故意的,只是對待他人的感情還是做不到大大方方的去接受或者拒絕。
房里一度陷入安靜,白霜知道池鴦需要自已想明白,也不催促,只是手有一下沒一下的順著她的背。
良久,池鴦終于還是很輕的“嗯”了一聲表示同意了白霜的話,她從白霜懷里下來,像是鼓起了勇氣眨巴著眼對雪豹說著:“那我去啦?”
“嗯去吧。”
“去吧去吧,等你回來給你炸蘑菇吃,這平原,蘑菇長得比森林都多。”銀宵在邊上大咧咧的揮揮手。
等到池鴦出去后,銀宵才冷哼了一聲,抱著雙手斜眼看著白霜陰陽怪氣的說道:“白先生可真是大度呢~”
白霜回了他一記眼刀,聲音不急不躁的慢悠悠說著:“我若是不大度,你能安穩站在我面前蹦跶嗎?”
“哎!你!這二者能一樣嗎!”銀宵叉著腰,想反駁又找不到合適的話。
“你以為,如果我沒默許,你能安穩告白然后和鴦鴦在一起?”白霜難得露出這樣的表情,嘴角邊勾著一絲似冷非冷的笑意,湛藍色的眸子里帶著些許漠然。
銀宵吃癟,哼了一聲卻還是同意了白霜說的話。如果這個臭豹子不大度,倒也不能說他不能跟池鴦在一起,但肯定沒有現在這么順利。
赤狐四處找了找,最后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對著白霜一揮說道:“那還真是多謝白先生了,來來,干一個。”
白霜被銀宵給逗樂了,好氣又好笑的說道:“你以后少欺負歌慕吧。”
根據姜且的指示,池鴦在獅族外圍找到了背對著她坐著的歌慕。獅子悶頭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但是想著要去和歌慕說清楚,池鴦心里也忍不住的打鼓。
嗚嗚嗚嗚她慫啊。
小鵪鶉一步一步慢慢的挪到歌慕身后,探著個腦袋去看歌慕在干嘛,卻發現獅子手有些笨的捏著幾根草纏著做環。
做草戒指。
因為手上功夫不經過,這片草的邊緣又帶有鋸齒,歌慕的手指上不小心殘留了好幾個細小的傷口。可是即使這樣,歌慕手上的環也是歪歪扭扭的,一松開就散掉了。
獅子泄氣的拋下手里的草環,他面前還有一堆有著折痕亂七八糟的草,不難看出歌慕已經做了很久了,都沒有成功做出來一個。
“你要把頭和尾插到中間,免得會散開。”
池鴦湊過去,蹲坐下后拿過歌慕剛剛丟下的已經散開的環,低頭將它修理著,最后做成了個雖然丑但是至少不會散開的戒指。
歌慕沒想到突然多個人,被池鴦嚇了一跳,在看清楚來人后又神色復雜。
池鴦把那個由歌慕做的由她修理的草戒指放在手掌心,遞給歌慕。
獅子看著女孩白皙的手掌中放著的戒指,沉默了片刻都沒有說話。可是在池鴦舉累了手緩緩收回時卻被一把握住了手腕。
歌慕拿過她手心里那個戒指,虔誠又緩慢的,戴在了池鴦的無名指上。
這個動作讓小鵪鶉的心震了震,她猛的收回手放在胸口,可是那個戒指已經戴在了手上。
而歌慕看向她的那帶著些許難過又滿是愛意的目光驚得她心跳都加快了幾分。
“歌慕。。。”池鴦知道,白霜說的很對,她應該給歌慕一個答案,可是話到嘴邊,她竟然大腦像宕機一般,整合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