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鳳凰,鳳凰。”
像是有傳染性,在這聲音響起后,周圍的人也跟著喊了起來,再擴大,直到在場獸人都跟著一起喊著。
一聲聲的吶喊震耳欲聾,在高臺上的摩羅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的弧度,最先開始喊“鳳凰”的獸人,就是他安排的,借用人群的從眾心理罷了。
不知怎么的,包裹著阿肆的火焰像是被一陣強風吹襲著,火勢擴大了一倍。
在火焰中的阿肆雖然沒有被火焰燎傷,可是看見這場景,再加上底下獸人們熱情高漲的呼喊聲,她心里的慌亂感越來越重。
阿肆握著魂玉尋求著安全感,轉念又覺得或許戴上后會更安全一些,她便想將魂玉戴在脖子上,可是一個沒拿穩,魂玉啪嗒掉落在了地上。
阿肆暗道一聲糟糕,屬于火焰的高溫在魂玉從她手里脫離的那一刻就已經迎面襲來了,豆大的汗珠順著她的額頭流下來。阿肆連忙彎腰去撿魂玉,想趕在被火燒傷之前得到魂玉的庇護。
可是當她的手碰到魂玉的一瞬間,本來黯淡的魂玉閃過一絲紅光。
忽然間,包裹著阿肆的火焰就像煙火一般爆炸開,在塔頂形成了一道絢麗的風景。
可是還沒等眾人好好驚嘆剛剛的美麗,就有人發現,那炸開掉落進人群中的一簇簇小團火焰并沒有熄滅,落在四處依舊燃燒著。
半空中還緩慢漂浮著一大片點點星火,隨著引力往地上落,大部分都是指甲蓋大小的火苗子,雖然數量多,但好像造不成什么影響。
正如此想著,一點星火落在了一個倒霉蛋身上,隨著一聲慘叫,火光瞬間包裹住他,他被燒的在地上打滾企圖壓滅身上的火焰,周圍的獸人們都退了一步給他空出了一個圈的距離。
可是那火焰就像加了強力膠,打滾壓掉一面的火焰,可是換一面時接觸到空氣,又會再次燃燒,不多時,被燒著的獸人便不再動彈了。
燒死人了!
目睹了這一場景的獸人們顧不上其他的事情了,尖叫著,兵荒馬亂的推搡著,想躲開那已經快落下來的火焰。
一時之間各處都是騷動,離塔近的獸人們拼了命的往后擠,有沒踩穩摔倒了的獸人就被踩在腳下起不了身。
銀宵護住荀老,用魂力在手上燃起一團火焰,往上一揮,就像是劃出了一道痕跡,掉落下來的火焰與銀宵的火焰相互碰撞,最后熄滅。
白霜這時也出手了,一道道帶著寒氣的藍光隨著白霜的動作,有目的的飛向那數量眾多的星火。
冷冽的冰包裹住一顆顆星火,一冷一熱在空中形成水蒸氣,慢慢消失不見。
見危機解除了,慌亂的獸人們才漸漸冷靜下來,可是最初落在地上的火焰依舊熊熊燃燒著,將圣墟塔附近的溫度都提高了不少。
一時之間,眾人都說不清楚,這浴火到底正不正常了。
池鴦站的位置本來就偏,所以星火并沒有落在她那邊,在處理完眼前的危機后,白霜習慣性的往池鴦的方向看過去,這一看,讓他整個身體的血液都在倒流。
池鴦靠著的那根柱子后面,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個黑色的身影,悄無聲息的靠近著她。而鹿笙和落落,甚至是池鴦自已,注意力都被剛剛那場騷動所吸引了過去。
不多時,那個身影已經站在了池鴦身后,他伸出手,一手捂住池鴦的嘴,另一只手環扣住她的腰將她往后拉。
隔得太遠,白霜的呼喊池鴦的聲音被獸人們的嘈雜聲給掩蓋住,他當機立斷的變回獸形,往人群外一躍,直奔池鴦而去。
池鴦的瞳孔瞬間放大,捂著她嘴的那只手冰冷到讓人發顫。她伸著手,撲騰著想引起鹿笙的注意,可是下一秒脖子處就傳來刺痛感,隨之而來的就是天旋地轉的眩暈。
池鴦倒在黑蛇的懷里,他打橫將昏迷的女孩抱起,退了幾步便混進了人群中,讓以最快速度沖過來的白霜撲了個空。
僅僅一分鐘不到的時間,黑蛇當著他的面,掠走了池鴦,地上掉落著她的斗篷。
白霜當時的呼喊銀宵也聽見了,他將荀老往臺階上帶了帶,讓歌慕幫著照顧一下便也跟在了雪豹身后跑去。
狐貍追不上雪豹的奔跑速度,等他趕到時,只看見已經變回人形的白霜沉著一張臉蹲下身去撿起地上的斗篷。
“小池鴦呢?”銀宵心里一咯噔,說話的聲音都略帶緊張。
當白霜說出那句“被池淵帶走了。”時,銀宵覺得心臟里陣陣發慌。
他握緊的手因為用力變得骨節突出,微啟的唇想說什么,卻只是顫動了幾下沒能說出話來。
“幫鴦鴦將斗篷帶回去吧,我跟銀宵去帶她回來。”白霜把斗篷遞給鹿笙,白發的高挑雌性在這時自責的泣不成聲,若不是她不小心,哪里會發生這種事。
面對鹿笙一聲聲的對不起,白霜并沒有責備。
畢竟現在不是找原因的時候,若真的往前推去追究責任,那也是怪他自已,沒將池鴦護在身邊。
這場所謂的鳳凰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