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給人看病的荀老余光將自家養子的動作盡收眼底,目光復雜的在銀宵與池鴦之間來回觀望。
這臭小子可別真的動歪心思了啊。
有了銀宵和池鴦整理著草藥,嘉莉也輕松了不少。這個時候的天氣也變得糟糕了起來,不大一會兒就刮起了大風,天空中也飄起了雪,溫度下降了好幾度。風將池鴦的斗篷吹的呼呼作響,連帶著將戴在頭上的兜帽也灌風吹落。
烏黑的長發隨著兜帽落下的瞬間就被風吹散,露出來的白皙小臉幾乎是一瞬間讓四周的獸人都忍不住愣了神。近乎野蠻的生存環境哪里能養出這樣的溫室花朵,不少雄性赤裸裸的目光盯著池鴦仿佛要將她拆骨入腹一般。銀宵心里暗道一聲糟糕,站起身擋在了池鴦前面,沉著臉收起了一直掛在臉上的笑意。
“銀宵,你先帶你伴侶去山洞。我和嘉莉收拾一下就過來?!?
荀老自然也發現了那群雄性的不懷好意,提高了聲音將伴侶二字加重,這句話他是故意說給其他獸人聽的。荀老從攤位上站起身走到池鴦邊上,把女孩從地上拉起來推進銀宵的懷里,銀宵也順勢摟住池鴦的腰,將人整個抱在了懷里。
狐貍低下頭,像是小情侶親昵一般湊近池鴦的耳旁說道“等會兒我摟著你,頭盡量低下?!?
在外人來看就像是雄性在安慰著自已受驚的伴侶一般,溫柔又曖昧。
池鴦不著痕跡的點點頭,周圍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像螞蟻一般讓人渾身發麻。銀宵摟著女孩的腰把她往身邊帶,池鴦也聽話的低著頭緊貼著狐貍的身軀。
因為急降的溫度,也因為呼嘯的風,還因為讓人緊張的情緒,池鴦的手冰涼的放在胸前交叉握著,冷的有些發僵。
銀宵握過池鴦的手,輕柔的揉搓著。“我在呢。”狐貍輕聲安慰著,貼著他的嬌小身體打著顫,是冷也是害怕,忍不住讓他心生憐惜。說過會保護池鴦,那就絕對會安全將她帶回去。
好在荀老選的攤位離臨時住的地方不遠。集結地是在一片山谷中,而周圍的山洞里住著的便是雪狼族。他們管理著集結地的秩序,也給需要住宿的獸人們提供住所。
不一會兒銀宵就將池鴦帶到了山洞,雖然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獸人的注意力,但銀宵也是聲名在外的存在,也不見得會有人愿意來冒著風險搶奪池鴦。
這個時候的天已經幾乎黑了,雪也下的越來越大。池鴦本就惴惴不安的情緒在銀宵的一句奇怪下被越放越大。
狐貍站在山洞口,伸著手去接雪花,這場雪下的程度都足以阻攔眼前的可見度了,銀宵蹙著眉疑惑道“奇怪,還沒到雪季怎么落這么大的雪。”
伴隨著呼嘯的風聲傳來的還有細微的破裂聲,在之前池鴦不安的情緒可以歸結到四周獸人不懷好意的視線,可是在到了山洞后她還是心神不寧,心臟砰砰的跳個不停,可有個詞卡在嗓子眼就是沒吐出來。在捕捉到那異常的破裂聲后,池鴦腦海里終于將她不安的原因找了出來,也將卡在嗓子眼的那個詞吐了出來。
“雪崩!恐怕要雪崩了!”
異常大的落雪加上大風的天氣是會發生雪崩的,更別提這里的地形。附近高山都常年覆蓋著積雪,集結地又是處于這些高山之間的低谷中,一旦產生雪崩,集結地將被大雪所掩埋。
剛剛那破裂聲恐怕就是積雪被新雪擠壓下不堪重負開裂的聲音,雖然山洞在半山腰還算安全,可荀老和嘉莉還在集結地。
“一旦發生雪崩整個集結地都會被雪埋了的!得去告訴大家!”池鴦焦急的抓著銀宵的衣擺,急促的說著。
銀宵皺著眉,這樣的大雪不是沒有過,雖說還沒到雪季,但是這里從未發生過雪崩。他剛想安慰池鴦是她太緊張了時,頭頂傳來巨大的轟隆聲,大塊的雪塊從洞口劃過。銀宵的余光掃到了那掉落的雪塊,瞳孔放大了幾分。這時他已經來不及多想了,他選擇相信池鴦的話,囑咐女孩不要離開山洞后,變回獸形用最快的速度沖向山下的集結地。
跑遠的紅狐貍在雪白的一片里很是顯眼,但是越下越大的雪幾乎把這個世界都遮掩了起來。池鴦已經看不見銀宵了,她雙手緊握放在面前,祈禱著眾人的安危。
一路沖到集結地的銀宵來不及細說,往荀老攤位跑去的路途喊著要雪崩了來提醒獸人們。在獸人們的印象里雪崩這不過是傳說中的故事,哪里會真的發生。
不少獸人對于銀宵的提醒嗤之以鼻,覺得不過就是雪下的大了些而已。有一部分獸人雖然也懷疑銀宵是危言聳聽,可面對大雪心底也產生了擔憂,便收拾東西往山上走去遠離了集結地。
等到銀宵到了荀老攤位前時,荀老和嘉莉已經把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在銀宵的催促下,兩人也變回獸形往山洞跑去。
除了銀宵幾人,其他獸人或多或少的也都在往山上走,但是也只有銀宵他們是變回了獸形用最快的速度往前跑著。
站在山洞口張望的池鴦終于望見了幾人的身影,快提到嗓子眼的心臟也終于緩緩放下。進入山洞甩掉身上落雪的荀老變回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