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嘯呆在原地,面上恍惚不已,不久后又震驚。
終于他發(fā)現(xiàn)自已似乎離開太久,這才回到席上。
路之游發(fā)現(xiàn)沈今嘯不見,青年眼神暗了暗,不久后起身。
剛踏出宴席這一刻,二人隔著些距離擦肩而過。
兩方都看向?qū)γ?,視線有些冰冷地交匯。
冷窈妲的心情很不好,少女就是因為那些視線覺得憋悶,結(jié)果自已跑出來還有人一直跟著。
準(zhǔn)備再逛一會兒就回去的她,有種想直接等宴席結(jié)束再說的沖動。
但肯定不會遂了她的愿,很快路之游就找來了。
“窈窈?!?
冷窈妲:“……”
少女認(rèn)命般過去:“回去吧,我逛好了?!?
青年有些疑惑挑了挑眉,但什么都沒問,乖巧跟在身后。
回到宴席上有幾道視線再度聚過來,少女頭也不抬,自已坐在那里只和不遠處的文翡黃玉音說話。
又過半個多時辰這場宴席才落幕,眾位青少年們各自回了帳子,喝多的互相攙扶一下,直接稱兄道弟。
冷窈妲也回到帳子,哪怕是已經(jīng)成了夫妻,在這里也要男女分開兩邊住下,不然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路之游在不遠處和她分別,看樣子很依依不舍。
少女則是截然相反,她拋下一句:“我困了,睡覺去了。”然后瀟灑回頭,沒管路之游。
蘇洛安離老遠看著這一幕,難受地嘆息一聲。
去年他就是在這里喜歡上窈窈的,特別是看見她受了傷卻又一聲不吭的模樣,當(dāng)時便覺得心疼。
后來少年才懂,原來愛一個人最高的境界,就是心疼。
所以他從此一發(fā)不可收拾。
其實中間蘇洛安也不是沒有冷靜過,認(rèn)真思考過。
所有人都說他腦子不好,但有些時候他也挺大智若愚的。
他和少女見面的次數(shù)少,特別是腿壞了那一陣子,也就見過兩次,還都是師父怕自已心情不好對傷勢不利才帶她過來。
而且蘇洛安也看出來了,自已的師父其實……也喜歡窈窈。
師父他以為在自已這里裝得很好,或許也是覺得他看不出來,偶爾會露出些貓膩。
他自已就喜歡人家,怎會看不出別人喜歡她時的樣子呢?
趁著不能看見窈窈的那段期間,他不是沒試著忘記她,晚上也不再讓自已想起她。
終于在宮宴前夕,少年感覺自已不再有那么深沉的愛意,他以為自已成功了。
可當(dāng)他的視線落在窈窈身上,那自以為是的冷靜和克制,從少女身后到她瞳孔之間全部清零。
這幾個月好不容易筑起的“城墻”,就在那一秒鐘轟然倒塌。
蘇洛安就是在那時候認(rèn)輸?shù)摹?
所以他冒著腿永遠會廢掉的風(fēng)險,去尋她。
他可以失去一條腿,但是她不能有事。
還好,結(jié)局也算皆大歡喜,他的腿現(xiàn)在靠著師父保住了,而窈窈也什么意外都沒發(fā)生。
少年想了半晌,忽然笑了笑,笑容中不帶苦澀,只是很平靜又很真誠。
他轉(zhuǎn)身,消失在黑夜中。
蘇洛安與路時休碰上,一向不對付的兩人,就在此刻竟然平和地點頭示意,然后路過彼此。
后者邁開步子,向窈窈那頭走去。
第179章 埋伏
路時休是繞過去的,他找到迎珠,托她給給窈窈帶話。
“去告訴大嫂,時休今日是飲了酒才有些恍惚,希望大嫂不要見怪。”
迎珠并不知曉他們之間發(fā)生些什么,少女愣了一瞬,然后點頭應(yīng)下。
“是,二公子放心,婢子一定幫您帶到。”
說完她就退下,青年一直在此地等候,夜風(fēng)在春日里還是有些涼的,吹起他的衣擺袖口。
青年好似沒什么感覺,就靜靜等在原地。
直到迎珠再度出來,看見路時休還在原地,又愣了一下上前:“二公子,我們大夫人說您不必介懷,她沒有在意,讓您早些回去休息?!?
說完她深深低下頭,眼中帶著不可思議。
剛才在帳中冷窈妲沉默了一會兒,嘆口氣讓她把這句話帶過去。
迎珠那時還說應(yīng)是不必了吧,二公子肯定離開這里了。
冷窈妲卻十分肯定:“他不會離開的,你盡管去就是?!?
迎珠半信半疑出了帳子,結(jié)果青年就真的一直沒離開。
路時休穿得有些單薄,夜風(fēng)這樣吹向他,竟也不覺得冷嗎?
迎珠說完這些后青年眼神飄渺,然后又點點頭:“好,我知曉了?!?
說完他才離開這里,腳步輕緩。
迎珠也趕緊回去復(fù)命了。
“大夫人您說得真沒錯!二公子真的等在那頭沒離開!”
冷窈妲已經(jīng)在抱玉的伺候下卸了妝容和飾品,換上舒適的衣衫準(zhǔn)備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