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來找大嫂,主要是有兩件事得說。”
路時休神情微妙一瞬,開口道:“大嫂可知,月末是母親的生辰?”
冷窈妲搖頭:“我不知。”
路時休無奈一笑:“想來是大哥如之前一樣,又是忙于公事早出晚歸,忘記和大嫂說了。”
少女無所謂地說道:“沒事,晚幾日知曉也無妨,不過還是要多謝小叔提前對我說這一嘴,讓我有心理準備。”
路時休斂眸,沒什么表情。
“這第二件事,便是想問問大嫂在知曉母親將要生辰后,要準備什么賀禮送上?”
冷窈妲坐直了身子,蹙眉看向他:“這我的確不知道該送些什么給婆母,很是苦惱。”
青年眼中閃過一抹光彩,開口對她說:“大嫂不用急,時休已經幫您想好了。”
“那小叔快些說說。”
路時休盯著她的眼睛,聲音變輕:“大嫂不知,我母親她很喜歡聽戲,只不過近幾年操勞時休和大哥的事,慢慢就沒了興致去欣賞臺戲。”
“但母親心中肯定還是喜愛的,不然也不會無聊時哼著小曲兒,也都是她往日愛聽的那些。大嫂要是能想辦法找到個優秀的戲班子來府中演戲,生辰宴上母親一定會很開心。”
冷窈妲聽完陷入沉思。
雖說她懶得在這些方面下功夫,但畢竟自已目前還在丞相府里,還是張思蓮的兒媳。
且之前她倆還吵過架,張思蓮不管是真心是假意也主動道歉了,往后也沒再拘著自已出去游山玩水,她也不能太敷衍。
路時休總不至于害自已,這個辦法或許應該聽聽,當是可取。
看她在猶豫,青年身子忍不住前傾:“大嫂若是不信……”
“不,多謝小叔此番告知,我信。”
少女打斷他,坐直身體面帶笑意。
路時休眼睛亮亮,被喜歡之人所信任的快感自心中升騰。
“本以為大嫂會不信,方才還很忐忑。”
“怎會,小叔的為人我很清楚。”
兩人說完再度笑笑,青年想到外面的初雪,捏了捏手指問她:“大嫂,可曾還記得我們說過的……”
少女有點忘記了:“什么?”
路時休張張嘴,最后選擇說出口:“鳴悠山,靈山寺,大雪。”
被他這么簡單提醒一番,冷窈妲瞬間懂了:“原來如此,方才一時走神倒是忘了此事。”
說罷,少女再度靠坐在椅子上,神情略顯萎靡:“倒不是我這兩日不想去,但身子實在是有些……”
余下的話沒說完,消失在尾音中。
路時休不是一年前的愣頭青了,他一下就聽明白冷窈妲的意思。
其實他只是借機提一嘴看看,怕少女忘了,或者干脆不想再和自已出去。
但看結果,好似并非那樣糟糕。
而且青年也看出少女的不舒服來,畢竟一向有活力的她此刻連動都不想動了。
路時休咳嗽一聲,試圖掩飾自已微紅的耳根:“那好,大嫂若是在下一次落雪之日想去,派人通傳時休一聲就好。”
說完他就起身準備告辭。
冷窈妲也緩緩起身,送了他幾步:“小叔慢走,多謝。”
一直到晚上,少女的腹痛才稍微緩解一些,湯婆子沒離過手。
朔園,夜間的青年沒睡著,不知想到什么紅著臉起身,去最隱秘的地方拿出一個盒子。
打開后,他顫抖著指尖拿出里面的東西。
借著月光看去,那是一件月白色的女子小衣,被洗好疊在了那里。
第147章 撞見
青年難受到手背的青筋都一根根鼓起,呼吸粗重,面色潮紅。
許久了,許久沒有這樣過了,他難熬又銷魂。
月色隱入云層中,不久后喘息聲終于是平復。
五日過后,天氣明媚晴朗,雪景宜人。
因著答應了路時休之事,畢竟人家給自已幫了那么大的忙,于是他們在這日坐馬車去鳴悠山。
車身極為寬敞,中間放了個小暖爐,讓冷窈妲感覺渾身都暖洋洋的。
青年穿上了一身深褐色的錦袍,外面罩著一件黑色的貂毛披風,貴氣俊朗。
冷窈妲默默觀察他幾秒,發覺路時休似乎開始愛打扮自已了。
之前他永遠都是青或白兩種顏色,也沒什么繁瑣的裝飾物點綴,看起來極為簡約干凈。
路之游會比他騷包不少,加上青年本身長相就是精美型,可謂是惹眼。
如今路時休也喜歡繁冗的花紋裝飾,不過也挺適配,整個人都煥然一新。
冷窈妲不知,俗話說女為悅已者容,那男子亦然,甚至更甚。
兩人在車中時不時掀起一角簾子觀賞風光,看著外面的雪景,口中偶爾發出嘆謂。
那場初雪斷斷續續洋洋灑灑下了三日,整個盛京城變得一片雪白,一眼望去紅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