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窈妲估計自已也就睡了兩個時辰,而回到靜園,肯定是路之游抱自已回來的。
她眼睛通紅坐在床頭,就這樣一直靜靜看著路之游。
那不是普通的夢,她知道。
若是簡單的夢,通常在醒來后不久就會慢慢變得模糊、混亂,使人開始記不清完整內容。
冷窈妲自已也時常做夢,夢到前世,自已在孤兒院的時候,在院長媽媽懷里的時候,以及那些一同長大的小伙伴。
但她覺得這樣很好,至少說明,她的腦海中還記得這一切。
此時已經醒來有了一刻鐘還多,太陽將將升起時,路之游也緩緩醒來。
他第一個動作便是摸向身旁,發覺沒有人在,連被褥也都涼透了,青年瞬間清醒馬上起身。
“我在這兒。”少女冰冷又帶點復雜意味的聲音傳來。
嗓音不再像往常那般輕柔清脆,反倒是啞啞的,澀澀的。
路之游轉頭,看見了環抱住自已,像是快碎掉的冷窈妲。
他不知又發生了些什么,但看少女這般模樣,眼眸猩紅眼皮微腫,用一種極其沒有安全感的姿勢抱住自已,路之游感覺心都碎了。
“窈窈!”青年沖過去一把抱住她。
“沒事的沒事的,別難過,別怕,對不起。”
還不等冷窈妲說自已因何如此,青年已經抱著少女像是要融入骨血,一遍遍地道歉。
冷窈妲也就任由他這樣抱著,眼前浮現出的都是夢境中,冷家被滅門的慘狀,以及路之游含淚為冷家滿門死諫的場景。
“路之游……”
她一叫全名,路之游就像是被刺激到了,渾身猛然一哆嗦。
“窈窈,別這么叫我,我怕。”
哦對,昨夜她說和離的時候,也是用這么嚴肅又認真的語氣,叫了他的全名。
“你今日先別上職,不管多忙都得請假,我要好好和你說一說,能趁今日解決就都解決了吧。”
說完,她不再看向青年,掙脫懷抱后朝著門口大聲喊:“迎珠抱玉!”
過了一會兒,才傳來兩個丫鬟的應聲。
這個時辰下人們也不過剛起床梳洗,兩人急急忙忙趕來,頭發還只是先簡單挽上的樣子。
“大夫人和大公子怎么起得這樣早?”
迎珠快速掃一眼屋中情況,低聲詢問道。
冷窈妲只是冷著嗓音吩咐:“今日我與夫君有要事商議,將靜園大門緊閉,任何人不得出入。”
抱玉想了想問道:“大夫人,那……若是主母派人前來……”
冷窈妲瞬時眉眼冷到冰點:“莫說是婆母派人,就算是圣上派人來尋,也得先得我同意!”
此話一出,迎珠抱玉也知曉事情嚴重性,馬上嚴肅起來:“是!”
路之游訝然地張了張嘴,隨后眼神又暗了下來。
在她心中,原來已經厭惡自已到了這種地步,欲要和離之事在她看來就如此迫在眉睫?
冷窈妲說完走向一邊,只穿著里衣坐在椅子上,將一口冷茶灌下肚。
看路之游低垂著個頭,少女蹙眉給他也倒了一杯。
“給,先喝點吧,我這就讓人做些新茶過來。”
說完頓了頓,她又道:“路……你打起精神來,我都沒瘋你在這兒弄這副模樣干什么。”
“對不起。”
冷窈妲無奈又疲憊:“先別道歉了,我想說的不是昨晚那些事兒。”
一聽這話,青年像是死了一樣的眼透出些光:“那是……?”
少女看向他,逐漸面色復雜:“你是不是想過要殺了我?”
路之游聞言無比錯愕。
青平打了個哈欠準備去伺候主子,被迎珠給攔住了。
“先別去了,不久前大夫人剛下達指令,靜園內外不許任何人進出,也不讓任何人靠近主院,不論誰來都說不見。”
昨夜睡得太晚,青平本還有些困倦,聽完馬上清醒不少。
“這是大夫人吩咐的?不是大公子說的?”
抱玉面上有些擔憂和急躁:“是,但大公子那時在醒著,定然也是知情的。”
三人的眉頭都皺起來,青平有些不解:“我也知主母給大夫人下達的懲罰有些重了,但大公子是真心憐愛大夫人,不忍她受懲罰故而才去陪著。關鍵瞧著大夫人平時的樣子,也不像是會遷怒人的啊!”
迎珠看了他一眼:“大夫人自然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再說大公子那個性格也不會讓人平白遷怒于他。”
抱玉嘆口氣:“罷了罷了,我們幾個下人在這兒揣摩主子不好,別說了。”
晨光徹底升起,皇宮中的早朝也拉開了序幕。
而刑部那頭,也開始最早一班的上職。
劉同神清氣爽走進署院,卻發現路之游沒有在中辦公,四處尋找一圈兒也不見青年的身影。
“哎?奇了怪了……說好今日將所有事務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