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窈妲走后在門口對沈今嘯靦腆一笑,清麗婉約的模樣十分討喜,男人視線一凝轉(zhuǎn)過頭來。
沈今嘯和路之游……
也不知這兩個性格迥異的人是怎么被硬湊到一起的,當(dāng)初看書時她就覺得非常怪異。
在她走后,沈今嘯看著面前的菜肴停頓兩秒,隨后拿起茶杯又給自已倒了一杯茶。
少女親手制的茶,已經(jīng)涼了。
一杯下肚,早已經(jīng)沒有之前的香醇,沈今嘯輕輕放下青瓷杯。
突然一道突兀的聲音跟隨開門聲響起:“今兒貴客臨門,倒是我這老板招待不周了。”
第6章 摯友
聽見這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沈今嘯神態(tài)輕松些許,瞟了一眼過去。
“來就來,別陰陽怪氣的。”沈今嘯對剛進(jìn)門的男人說道,卻懶得再多看他一眼。
一身絳紫華服的男人坐在剛才冷窈妲的位置上,俊容上一雙狐貍眼狹長魅惑,但其中透露著冷漠與疏離。
周盈虧作為當(dāng)朝攝政王,也是帝王沈今嘯從小到大的師兄兼摯友。
二人從小一起拜師學(xué)藝,周盈虧學(xué)習(xí)人心之術(shù)與詭譎手段,而沈今嘯則學(xué)習(xí)兵法治國之道等。
天地君親師,他倆二十年來牢記在心。
看著眼前豐盛的菜肴,周盈虧略過后直接望向面前的青瓷茶杯。
沈今嘯似乎預(yù)感到他下一步的動作,先一步說道:“這茶涼了,讓人換一壺。”
周盈虧狐貍眼一挑,裝作沒聽見似的拿起面前的茶杯,倒一杯冷茶喝了下去。
對面的帝王下意識皺眉,這青瓷杯,是剛走不久的冷窈妲喝過的。
周盈虧放下茶杯才拍拍手,一個白衣小生走進(jìn)來,低眉順眼地將冷茶收走,動作麻利到一看就是有些功夫在身的。
“冷窈妲派人堵你做什么?”
聞聲沈今嘯回他:“她說想將圣旨上的人置換一下,她心中所屬另有其人。”
說完似才從思緒里抽身想到什么,抬眼看向周盈虧詢問:“你,認(rèn)得她?”
雖說這勝春朝是周盈虧的,來往各異他皆能盡收眼底。可這女子來時一定是喬裝遮面,若不是相熟之人也不會一下就認(rèn)出來。
周盈虧懶洋洋道:“只是前幾年有過幾面之緣,互相略知一二底細(xì)罷了。”
沈今嘯不知怎么對他的回答不甚滿意,但也不想接著問了。
冷窈妲出了勝春朝坐上轎子,少女一改方才梨花帶雨的嬌弱模樣,神態(tài)冷靜思索著事情。
抱玉看著她有一肚子話想問,最后也只是勉強(qiáng)咽下。
察覺到抱玉那復(fù)雜的視線,冷窈妲看看她忽的開口:“今日你我來了何地,見了何人,除了那位貴人只有我們兩人能知曉。回去后便是迎珠好奇向你打聽也說不得,你可明白?”
抱玉自小和小姐一起長大,冷窈妲在她這里就是唯一的主子,少女連忙低頭回道:“小姐盡管放心!抱玉曉得。”
冷窈妲點點頭,然后伸手在面前支起的小桌上用帕子包起來一些東西,把抱玉喜歡吃的蜜餞果干親手遞給她。
“喏,今日這一番你也辛苦了,改明兒我再派人買些陳記的果脯,都給你打牙祭。”
聽見自家小姐這么說,抱玉心頭感覺一暖,趕緊接下。
她止不住開心謝道:“多謝小姐!”
雖然只是些蜜餞果脯,但小姐這么說儼然是信任了她,這讓抱玉不禁感到高興。
勝春朝內(nèi)三樓雅閣,周盈虧拿起新筷子夾了一塊小排骨放在碗中。
二人此時已經(jīng)聊完了正事,冷窈妲之前點的菜已經(jīng)涼透,這是重新熱過端上來的。
“你倆也真是夠浪費(fèi)的,一個兩個只吃幾口舔舔筷子就放下了,我這勝春朝的菜難不成不合你們胃口?”
作為攝政王的周盈虧手段毒辣刁鉆,人前向來是雷厲風(fēng)行的樣子,卻不曾想私下里如此不拘小節(jié)。
沈今嘯笑了笑沒說話,順著窗戶看下時辰覺著該回去了。
“到點了,我先走了。”
在周盈虧面前,沈今嘯從來不自稱為朕。
周盈虧放下筷子擦擦嘴站起身:“今兒這么早?”
“嗯,還有奏折沒批完。”
聽罷周盈虧點點頭:“好,外面有我你放心,宮中你自已多注意些。”
臨別時,兩人言語間已然是嚴(yán)肅不少,周盈虧眼神淡然,收起剛才的吊兒郎當(dāng)。
“對了。”
沈今嘯剛走到門口,周盈虧的聲音再度響起:“美人的請求可別忘了,那梨花帶雨哭得好不可憐,連我都心軟了呢。”
聽完他這略帶陰陽怪氣的話,沈今嘯咬著牙說道:“你還說你沒偷看?”
周盈虧攤開手作無辜狀:“冤枉啊我真沒有,就是在無意中恰巧看見這一幕罷了。”
沈今嘯忍了忍深吸一口氣,然后離開這里。
周盈虧在窗前目送男人走遠(yuǎn),旋即一貫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