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暢通無阻進火葬場,許西父親的神色越發古怪,特別是在聽到兩個保安說的話之后。
火葬場雖然大,但非常空曠,除非進了什么辦公室,只要是在樓下就能一覽無余。
司硯又嘗試聯系周靈和無丑,均失敗。
“這是……”
江諾眼尖,余光掃過草坪,被陽光照射到反射,彎腰撿起黑金色骷髏手飾品,像是抓夾。
“這是周靈的。”
這么獨特的裝飾,江諾認識的人里也就只有她。
“他們難道遇到危險了?”
司硯即刻打電話,讓協會的員工去看他們簽訂的靈簽合同。
“只要還有生命,合同的簽名就不會消。”他對江諾解釋。
江諾若有所思點頭,忽地轉身望向一直欲言又止的許西父親。
“我觀察你半天,到底想說什么。”
司硯側眸,語調無波無瀾,同樣道:“說著是想為死去的員工和女兒討公道,卻挑著他們不上班的時間進來。”
許父避開眼神,支支吾吾。
江諾唇角扯出弧度,眼神看著卻無端讓人泛冷,“不說實話還想讓我們替你做事,我看起來很容易被人利用嗎。”
許父一驚,又狠狠嘆口氣。
倒是許西急了,搖著父親的胳膊,“爸!我說你怎么同意我找諾神幫忙呢!事到如今有什么事情你就快說呀,不然就讓姐姐白白死了嗎!”
許母也不哭了,掐著許父的胳膊讓他有什么秘密趕緊說出來。
“好好好!我說就是!”
許父原地蹲下,雙手不斷抓撓著腦袋,皺紋遍布臉上看起來極致痛苦,沙啞了聲音。
“我在這火葬場干過七八年,時間長了就知道點門道,員工都傳這里有只在晚上才偶爾出現的神秘白門。”
“只要進去,就會永遠消失,還…還會被看到的人忘掉!我干這么多年,失蹤過三個員工,媽的這狗逼火葬場賠了錢就想了事。”
許父痛苦低吼,“我那可憐的大女,肯定也是因為這邪門的東西死了!”
許西姐姐死因是否和傳言有關, 這點有待商榷。
倒是和周靈幾人的失蹤對上了。
“難道是幻境…”
江諾低喃,面對掉落的方向,手指緊捏飾品,魔氣溢出,紅眸若隱若現。
他抬手,修長手指成勾,在半空中劃了一道。
很可惜,并不是幻境。
但江諾確實也感知到這火葬場底下,有非常不一般的力量。
比鬼更詭。
司硯握緊他的手,小聲道:“協會回信,他們暫時沒事。”
“我派人同時去了錢強的別墅以及易燃家里,探測是否有邪靈鏡。”
多點人調查,他們就不用這么趕。
江諾屈指撓了撓握住的手心,眉梢微抬,“那我們去許西家,引魂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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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宿的尸體平躺在擔架上,渾身僵硬,許家三人被隔在房間另一面,邊看邊落淚。
“五鬼五鬼,奔逐忙忙,迷人藏物,搬運無常……”
和以往不同的是,招魂者是司硯,江諾等在擔架另一面,確保魂魄不會消散。
司硯掐訣,尋鬼令出不到片刻,屋內驟然昏暗,許宿殘余的魂魄從身體里坐起來。
她卻像是剛剛睡醒,茫然疑惑望著床邊兩個陌生男人,又望向一臉害怕復雜,看著自己的家人。
“媽媽…”
許宿喊了聲,“你們怎么了?”
一聲媽媽喊出,許母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次決堤,趴在許西身上嚎啕大哭。
許宿被她的反應嚇到,以為是出了什么大事,起床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半透明,回頭一看,身體還躺在那兒呢。
江諾:“你已經死了。”
許宿:“什么……”
她大駭,下意識搖頭,“…不可能,不可能啊!我只是多加幾天班而已!怎么會死呢?”
事實擺在眼前,不得不信。
司硯看她如此茫然,思索之后問,“你認為現在是什么時候?”
許宿愣了愣,下意識回答,“5月4號……不是嗎?”
果然又是這個時間。
“姐!現在是5月11號……”許西忍不住哭著說,“你這幾天都怎么了?不記得了嗎?”
許宿茫然搖頭,“我……不記得。”
“那你在記憶消失之前,發生過什么。”江諾問。
許宿站在原地回憶了很久,整個人像是石化了,不知從何說起。
“我就一直在工作啊……最近火葬場接的尸體很多,而且…關門的時間越來越長,白天積壓的工作就越多。”
她一邊說,司硯就在屋子里慢慢踱步打量,特別是鏡子。
江諾:“你父親所說的火葬場傳言,那扇白門,你有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