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諾抓了只厲鬼,“罵我,后果很慘的。”
厲鬼受他壓制,陰沉沉的眼神緊盯突然噤聲的弟兄們,緩緩抬手。
“啊啊啊啊!”
剛才還破口大罵的人立刻認(rèn)慫,差點(diǎn)腿軟跪地,“我錯了!別殺我!”
江諾滿意點(diǎn)頭,“可以好好聽我說話了嗎。”
弟兄們齊齊點(diǎn)頭,哪還敢多說半句。
江諾張嘴,但要告訴他們的太多,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他拍拍宋正的肩膀,“交給你了,同志!”
宋正收了槍,和他們解釋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還有四麻子家族所做的事情。
作為警察的職業(yè)態(tài)度,讓他語氣平鋪直敘,毫無波瀾,卻足以讓人心驚膽戰(zhàn),不敢相信這地宮深處竟有這樣一座恐怖的鬼城存在。
“祭品…祭品?!都騙老子!還把我們弟兄當(dāng)祭品,老子揍不死你!”
大四麻子突然被揍了一拳,之后就是被為什么圍在中間拳打腳踢,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
他只轉(zhuǎn)過頭死死瞪著江諾,“你到底是誰!先知的預(yù)言里根本就沒有你!”
“要不是你…我們早就成功了!”
江諾搖了搖手指,“那只能說明你們的先知實(shí)力不行。”
“你胡說八道!”
大四麻子目眥欲裂,卻又護(hù)著阿武不被毆打,是馬上就要看見希望后的徹底絕望。
“我們明明就要成功的!!馬上就可以擺脫這幾百年來的詛咒!阿武……阿武本來可以離開這里的!”
阿武深深低著頭,青鬼面的疤痕在昏暗的地宮里更顯詭異。
“我想出去……”
阿武早就知道自己做了錯事,幫父親和小叔害死那么多人,每天都會陷入深深壓抑。
豆大的眼淚撲在地上,阿武聲音嘶啞,每個字都滿含執(zhí)念。
“我要變成正常人……”
“嗐…”
江諾輕嘆了聲,或許是愛魄回歸后的影響,對人性的感受比以前更深刻。
“你們就沒想過,詛咒的源頭來自鬼王爺,他如今神魂俱滅,詛咒自然也會消失。”
阿武聽了這話,立刻顫抖著手去摸臉,可溝壑疤痕還是存在。
“出去就沒了。”
司硯上前幾步,牽緊江諾的手,望向阿武的眼神多了幾分平和。
“但你做了錯事,要接受法律制裁。”
阿武放下手,再次陷入沉默。
江諾嘶了聲,“我還有個問題,地下室的尸體到底是誰?”
他只能確定,血尸和肉尸由大四麻子豢養(yǎng),卻不知被重重保護(hù)的尸體從何而來。
大四麻子抹把臉,粗啞喑聲,“上…上等獻(xiàn)祭品,也是鎮(zhèn)民。”
“你踏馬混賬!!”
大朱沖過去狠狠又給了一拳。
宋正:“先出去吧,出去再說。”
四麻子的靈魂消失,無法再回到身體里。
離開的路比來時要順暢。
弟兄們在路途中明白了一切,對四麻子家族自然怨恨,恨不得剝皮吃肉,要不是還有宋正和張林維護(hù)秩序,大四麻子和阿武都活不到離開。
后面的一切,會由道玄協(xié)會和警局接手,離開前,江諾給了弟兄們每人一張符咒。
警車和救護(hù)車趕到時,宋正抹了把辛酸淚,又極為感慨,雖是為“獻(xiàn)血”而來,但這個案子會成為他畢生難忘的經(jīng)歷。
“張林同志。”
宋正鄭重敬禮,“我會把這事的原委交由上級指示,這個案子你付出很多,或許還能恢復(fù)警察身份。”
張林眼含熱淚,撐著虛弱的身體低咳,被拉上救護(hù)車前,也對宋正敬禮。
“謝謝。”
江諾瞇了瞇眼,抬頭望向山林樹叢間的陽光,又按了按心臟。
“不舒服?”
注意力時刻都在江諾身上,司硯緊張拉手,覆在他的手背處。
“沒有。”
江諾搖頭,打了個哈欠,“好像愛魄的影響沒那么大了。”
他撲進(jìn)司硯懷里,“回家睡覺!”
——
就算再怎么保持干凈,到底是存在幾百年的墓宮,過來后陰濕氣息揮散不去。
司硯到家就把急著睡覺的江諾帶進(jìn)浴室洗了個干凈。
“諾諾乖,先洗澡再休息。”
江諾哈欠連連,耷拉在司硯肩頭,深知愛人的潔癖屬性。
“沒力氣,抱我去。”
雙人浴,總歸要多消耗時間的。
江諾渾身被淋濕,浸泡在浴缸里,茫然抬起手臂,發(fā)出抗議。
“我要睡覺!”
濕噠噠的頭發(fā)被司硯撥開,額頭再次落吻,而后是被蹂躪的唇瓣,十指相扣。
江諾的抗議被吞回肚子,渾身細(xì)細(xì)發(fā)著抖,只能無力癱倒在司硯懷里,水流不斷沖刷、擠進(jì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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