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還有兩排空間,司硯和江諾坐在后座第一排,昨晚沒有睡眠不足的司硯靠著江諾補眠,親密無間相互依靠著。
阿武獨自坐在最后一排,也是宋正特意安排,為了徹底隔絕他和四麻子搭話的可能性,畢竟還是個半大少年,就算心里想要瞞著,臉上的微表情還是能夠透露出不少信息。
而經常殺人的人,對這樣的微表情都是很敏銳的。
阿武還記著昨天江諾的威脅,怕自己開口就會露餡,干脆就認認真真當個啞巴,看向車窗外這條已經無比熟悉的上山路。
四麻子邊有一搭沒有一搭和宋正閑聊,邊從后視鏡看后面坐著的人。
“你們兩個是莫子關系?”他說話時總帶有無法改變的口音,聽的人也能夠從語義里讀懂。
江諾抬眸看去,扯唇微笑,仗著司硯已經睡熟。
“他是我老婆!”
四麻子噢了聲,瞇著眼睛思索了一陣,又問,“你們兩個長得跟個明星似的,怎么就做拉貨的活計。”
江諾開始胡編亂造,頓時泫然淚下。
“大哥,其實我們也是有自己的難處??!你不知道,我以前其實是道上混的,被那群條子追殺??!”
“沒有辦法,只能做這種小活,不敢出去拋頭露面?!?
條子宋正:“……”
他暗暗咬牙,心想著等回去就要給江諾好好普及尊重警察的常識!
四麻子聽了這話,疑慮又消失了不少,“你老婆也是道上混的?”
“不是,”江諾一本正經,“他是黑幫老大的情人,被我拐走了?!?
四麻子:“……”
這、這么厲害啊。
“是條漢子!”他夸贊江諾,徹底放松下來抽著煙。
宋正眼見著時機差不多,就開始套話。
“大哥,我看你也是個血性漢子,怎么會在這個地方開個棺材鋪,要是出去做生意,估計早就發財了?!?
四麻子哼哧笑著,布滿老繭的手夾著宋正給的煙,吸到煙屁股了也沒有丟。
“莫得辦法啊,家里祖傳的鋪子,我啊,不是大富大貴的命!”
宋正眉梢微皺,透過后視鏡不著痕跡看了眼江諾。
一般的人說這句話,通常都是自我調侃和對命運不公的唾棄,偏生四麻子說出來就這么篤定。
江諾目移,示意他繼續問。
宋正繼續套話,很快四麻子就說到了家里人的事情。
“你們不知道啊,這賊老天就是看不慣我屋里頭的人!”四麻子又抽了根煙,煙霧朦朧籠罩滄桑的臉,“屋里頭死的人多了,就不如繼續開著棺材鋪,還能多掙點營生?!?
“什么叫死人多?”宋正問。
四麻子看他一眼,笑了,“我娘被我爹的棺材蓋壓死,我哥出去打工,剛到城里就出了車禍慘死,我嫂子侄子去尋他,被雷活活劈死!”
“說不定哪日頭我也死。”
四麻子說到最后一句話時,渾濁眼球顫動,眉壓眼耷拉著,帶著濃烈不甘心。
“死了,死了好,死了活該。”他聲音驟然壓低,低聲輕罵了一句。
宋正知道不能繼續往下問,趕忙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說喪氣話啊大哥,等拉完貨我請你喝酒!什么死不死的。”
說完就換了個話題,問四麻子山上的貨里究竟有什么好寶貝。
第267章 四麻子驅邪
四麻子卻只是說上了山就都知道,他也不是專業的,說不上來那些好寶貝的名字。
“反正就是些墓里頭的東西嗎,貴氣的喲?!?
四麻子笑了兩聲,繼續抽煙,關于墓里寶貝的話題就到此結束。
宋正也不好多問,專心開著車。
上山的路果然很遠。
大清早就開車出發,臨近中午才到達。
“就停在這,后面的路不好開車,要走著去才行。”
四麻子說著就拿上放在腳底下的布包,隨意往肩上一踹。
宋正把車停在路邊上,習慣性往停車的旁邊看,已經有幾道落葉也無法遮蓋的車褶印,確實是經常停車的地方。
他沒有懷疑,敲了敲后面的車窗,示意其他人下車。
四麻子打開面包車后備箱拿東西時,阿武麻溜跳了下來,剛落地就被宋正搭著肩膀,哥倆好似的往前走。
還在車里的江諾輕輕拍著司硯手臂,“司硯,我們到啦。”
司硯睜開困頓雙眸,含著笑意往江諾肩膀靠,不肯抬頭。
“作為合格的情人,是不是應該向您履行責任?”
說罷,毫不客氣且害羞帶怯壓著江諾親。
江諾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說的話司硯全都聽見了,莫名有些面紅耳赤。
他懲罰般捏了捏的司硯的耳朵,“作為合格的情人,你應該聽我的話。”
“冤枉啊,我何時沒有聽過?”
司硯輕聲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