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一起嗎?”
傅硯淮詢問的時候,神情中完全不會有尷尬不自然的情緒。
他像是單純的禮貌性詢問,讓人不好拒絕,找不到理由拒絕。
傅硯淮雖然語氣溫和,可骨子里又隱隱透出一絲強勢。
沈霽風和男人對視幾秒,眼底閃過某種情緒,他忽然轉頭看向蘇臨清。
“蘇蘇,你的意思呢?”
傅硯淮問的是他,可他把決定權交到了蘇臨清手里……
蘇臨清看著面前的兩個男人,不對……準確來說,他是看著傅硯淮。
男人并不躲避他的目光。
他在思考,他看著傅硯淮,又目光隱晦的看向沈霽風。
“隨便,我都可以。”
……
陸祁川高興了,挨在蘇臨清身邊,“你早這么聽話不就行了,兩個人逛多沒意思。”
蘇臨清聽了這話,居然罕見的沒有反駁,也沒有表現出冷漠的情緒。
他看了陸祁川一眼,勾唇,眼底的笑意很薄,很淺。
“陸老師。”
陸祁川有些恍神,心口像是被什么柔軟的東西撓過。
他還在等蘇臨清的下一句話呢,這青年徑直往前走,他也跟上去。
陸老師……
蘇臨清還是第一次這么叫他……
陸祁川耳廓浮起可疑的緋紅,他跟在蘇臨清身后,左等右等又沒等到人開口。
都快把自己憋死了。
他終于忍不住問:“你想說什么就說……不用藏著掖著。”
蘇臨清隨手挑了個簪子,頭也沒抬就回復,“我想說什么?”
“我哪知道你想說什么?”
陸祁川以為蘇臨清記性不好,轉頭就忘了自己要說的話。
他還好心提醒,“你剛剛喊我,是想說什么來著?”
“沒想說什么。”
蘇臨清冷淡的回復,讓陸祁川有種被耍的惱怒感。
“沒想說什么那你喊我?蘇臨清,你耍我玩呢!”
不知道為什么,陸祁川心里莫名其妙的失落,他瞪著蘇臨清。
沒有比面前的青年更惡劣的人了。
靠,他圈內臭脾氣大王的名頭應該禪讓給蘇臨清。
畢竟他變臉的速度比不上這小子,真是氣的人牙癢癢!
蘇臨清余光中是傅硯淮和沈霽風并肩的身影。
陸祁川聒噪得厲害。
他轉身淡淡的看人,語氣也是淡淡的,“怎么,沒話說就不能喊你了?”
鼓囊囊的氣球瞬間被扎破了,陸祁川耳邊回蕩著那聲“陸老師”。
和從別人口中喊出來的感覺不一樣。
很不一樣。
“也、也不是吧……”
蘇臨清看著陸祁川,心道:難怪連傅硯淮那個棺材臉都搶不過呢。
二傻子。
他就是故意把人釣過來的,為了給傅硯淮和沈霽風制造獨處的機會。婻諷
要不然,他才不會同意呢。
不遠外,沈霽風和傅硯淮并肩而行,可兩人都沒有說話,目光注視著前方。
陸祁川生了會兒悶氣,又開始在蘇臨清耳邊嘰嘰歪歪。
吵死了……
要不是為了撮合傅硯淮和沈霽風,他用得著這么隱忍嗎?
蘇臨清一邊忍一邊在小攤上挑起玉石手串、手鐲。
“這個顏色很漂亮。”
沈霽風停在他旁邊,嗓音溫和,總是帶著淡淡的笑意。
蘇臨清聞言,揚起唇角,他把清透的玉鐲往沈霽風手腕上比了比。
“我覺得很適合你。”
白月光。
清透,冰冰涼涼,質感溫潤,不帶一絲雜質。
和沈霽風很相配。
傅硯淮就站在身后,他眸色幽深而寂靜,盯著蘇臨清。
“你戴上試試……”
“好看嗎?”
蘇臨清看著沈霽風的手腕,點點頭,他的直覺果然沒錯。
其實男生戴玉鐲也很漂亮,高級而清透,溫潤如玉。
完全不會覺得怪異。
但這也是挑人的,畢竟,時尚的完成度是靠臉、靠氣質。
傅硯淮聽著兩人的對話,他很清楚的意識到——沈霽風對于蘇臨清來說是不一樣的。
這是很明顯的事實。
蘇臨清對于他,也包括其他幾個嘉賓,總歸態度中帶著絲絲疏離。
冷臉,甩脾氣。
蘇臨清甚至不會太壓抑。
可對于沈霽風,蘇臨清從始至終都很主動。
或許,蘇臨清喜歡沈霽風?
傅硯淮盯著蘇臨清的側臉,青年注視著身旁的人,態度柔和,甚至可以說是乖巧。
男人眼底的情緒有些沉,卻很難被發現,他本來的眸色就是如墨般濃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