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漾:“……”
他潛進粉絲群,群里果然炸了,熱火朝天地討論著剛才的直播事故。
裴漾倒扣住手機,埋在傅臨淵頸窩里,略顯沉默。
傅臨淵:“怎么了?”
裴漾臉頰發燙:“…………丟大人了。”
全國人民都知道他們要在辦公室里做愛了。
頭頂傳來一聲低笑,裴漾枕在他肩膀上,耳朵發癢:“還笑,股價跌了你就笑不出來了。”
他發泄般張嘴去咬傅臨淵的脖子,沒舍得使多大力氣,跟只發脾氣的小貓撓似的。
傅臨淵有一下沒一下輕拍著他的背:“好了,要丟人也是一起丟。”
“還做不做?”
裴漾語氣有點不耐煩,尾音又很輕,更像是撒嬌。
傅臨淵斂眉低聲。
“做,乖乖。”
一個小小的插曲而已,還不足以下火,二人又纏吻到一起,吸允著對方的唇,吻得對方頭皮發麻。
誰料下一秒,辦公室的大門又猛然被人推開。
何助理:“老板——”
裴漾坐在傅臨淵腰上,一只手往后撐住沙發邊緣,粉色毛衣被撩到了后背上,傅臨淵雙手掐著他腰側淺淺的腰窩。
裴漾皮膚白,整個人仿佛是雪塑成的,光裸的后背上布滿深深淺淺的痕跡,都是他們這幾天荒唐的罪證。
撞見什么不好,撞見自家老板跟男朋友在辦公室親密。
何助理兩眼一閉,覺得自己的職業生涯似乎到頭了。
他立馬退出辦公室,順便帶上了門。
裴漾:“………………”
“不做了。”
他從傅臨淵身上下來,抓了兩下毛衣領子緩解燥熱,兩次突發事故整得他興趣都沒了,坐在沙發上渾身都寫著不高興。
傅臨淵也扶了一下額頭,太陽穴突突直跳。
辦公室的門被重新叩響,何助理聲音略顯焦急:“老板,老爺子不行了。”
裴漾:“你爸?”
傅老爺子中風癱瘓,臥病在床好幾個月了。
傅臨淵整理著被裴漾扯松的領帶:“嗯,讓司機先送你回公寓。”
裴漾仰頭:“我不能去嗎?”
他整張臉還泛著濕粉的潮紅,嘴唇也腫著,那么張揚伶俐的一個人,硬是讓傅臨淵看出一點可憐勁兒。
傅臨淵一把將他撈進懷里:“走。”
辦公室外的律師和保鏢都已經整裝待發,何助理說:“醫院剛剛傳來的消息,老爺子最多再堅持半小時。”
裴漾了然,傅老爺子確實快不行了,能撐這半小時恐怕也全靠儀器吊著一口氣。
何助理一邊走一邊說醫院那邊的情況,傅臨淵忽然停下腳步,看了裴漾兩眼,然后又折回了辦公室。
眾人一頭霧水。
再次出來時,傅臨淵手里拿著裴漾的大衣和圍巾:“手套呢?”
裴漾眨了兩下眼睛說:“沒有手套,揣你兜里。”
傅臨淵給他披上大衣:“外面冷,穿好。”
門外一干人等都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傅臨淵專心致志,抬高裴漾下巴,給他系圍巾。
…
不到十分鐘,一行人就趕到了醫院。
特護病房外的走廊里站滿了人,老老少少,好不熱鬧。
傅老爺子一生風流,四處留情,有名有姓的兒子女兒都能坐兩桌,更別提那些沒認回傅家的私生子和私生女了。
但走廊里的這些人裴漾都不認識,他認識的那幾個早就被傅臨淵送進監獄了。
幾位夫人的眼睛腫成核桃大,哭哭啼啼用手帕擦著眼淚。
她們的兒子女兒看見傅臨淵來了,一窩蜂涌上來。
“傅臨淵,我要看遺囑,我不信老爺子什么都沒留給我!”
“對啊,你憑什么不給我們看遺囑,爸爸不可能不留東西給我們的!”
“傅家那么大的家業傅臨淵你想一個人私吞?”
二十多個訓練有素的保鏢隔出兩道人墻,任何近身的人都會被扭住胳膊壓在地上。
走到門口,傅臨淵朝身邊的漂亮青年伸手:“跟我進去?”
裴漾愣住。
墻角有人嘀咕:“憑什么他能進去?”
特護病房外24小時都有保鏢輪值,除了醫護人員之外,傅臨淵是唯一一個能進去的人,他們在病房外守了幾天幾夜,連老爺子的面都沒見著。
裴漾笑了笑,這是把他當成老爺子的私生子了?
那人暗中不忿,如今多一個人,他們就少分一份遺產,自然免不了要抱怨一通。
他自以為嘀咕得很小聲,傅臨淵卻停下腳步,眼神精準地在人群中捕捉到他。
“他是我愛人,你有什么意見嗎?”
“什么?”
眾人驚愕。
傅臨淵又說:“你們想坐牢,就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