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核對了一下人臉,問道:“是楊雪蘭女士嗎?”
蘭姨一臉懵逼:“是我,怎么了?”
警察:“你涉嫌偷盜財物和誹謗罪,請你下車跟我們走一趟。”
盜竊財物?
還誹謗???
蘭姨嚇得像只鵪鶉似的縮起脖子,慌張地說:“沒有啊,我沒偷東西,你們不能抓我。”
直到被拽下車,她嘴里還一直嚷著冤枉冤枉。
被帶上警車時,她瞥見了抱著手站在一旁看戲的裴漾,一雙老辣的眼睛里像淬了毒:“是你!是你報的警!你憑什么抓我?!”
裴漾老神在在地說:“你在裴家偷了多少東西,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一開始并不想追究蘭姨的責任,畢竟裴云山也是實打實的睡了人家,奈何這女人不知好歹,竟然還想從他身上撈錢。
蘭姨臉色發青,嘴唇微微顫抖。
湘南公館有一間好幾百平的屋子是裴云山專門用來收藏藏品的,里面的珍寶數不勝數,少一兩件沒人會發現,而且好多東西買回來后裴云山看都不看一眼,那些名酒名畫放在那兒也是吃灰,她不過就是拿了一些出去賣,那又怎么了?!
他們裴家那么有錢,還差這一點嗎?
但偷了就是偷了,警察現在要抓她去坐牢。
蘭姨也是個能屈能伸的人,兩只眼睛一閉,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流了下來,抓著裴漾的手,聲淚俱下道:“小裴,姨錯了……求求你高抬貴手,別讓他們抓我啊……”
裴漾抽回自己的手,慢條斯理地擦了擦說:“不抓你也可以,但是你還得起那些錢嗎?”
蘭姨眼珠子轉了轉,她哪還得起,那些東西總共也就變賣了一百來萬,早就被她揮霍一空了。
由奢入儉難,這一個月以來,蘭姨在裴家吃慣了山珍海味,被趕走后怕是連普通的魚翅鮑魚都難以下咽。裴漾輕飄飄地說:“放心,不會判很久,十年而已。”
蘭姨:“你說多久?”
十……十年?
蘭姨雙眼一翻,當即就暈了過去。
傅臨淵擺了下手,警察就把人拖走了。
裴漾嗤了聲,這就嚇暈了,還以為她膽子有多大呢。
他扭過頭,正好對上傅臨淵的視線,唇角微揚:“感謝傅老板幫我免了一場公關危機。”
傅臨淵喉結滾了滾:“口頭感謝?”
裴漾失笑:“怎么會,請你吃飯。”
他偏頭的動作很像是某種小動物,收起利刃的爪子撓得傅臨淵心有些癢。
地方是裴漾選的,一家會員制餐廳,38層高樓聳入云間,入了夜可以俯瞰整個首都的夜景。
今天是臘八節,酒店還準備了煙花秀,一朵朵絢爛的煙花綻放在空中,點綴著繁華的夜景。
大廳里的樂隊演奏著柔和的薩克斯曲,一頓飯吃的還算盡興。
在回公寓的路上,裴漾兜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發現是一個陌生號碼。
他基本不接陌生電話,想也沒想便掛斷了。
可對面似乎鐵了心要打通這通電話,鈴聲叮鈴鈴響個不停。
傅臨淵瞥了眼:“前男友?”
裴漾蹙了蹙眉:“不知道。”
對方又一次打過來,裴漾接起來后對面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背景環境吵鬧。
“您好,請問是裴漾先生嗎?”
裴漾嗯了聲:“我是,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的裴先生,我是crin酒吧的經理,您的朋友喝醉了,麻煩您過來接他一下。”
裴漾的朋友不多,除了室友就是前男友:“叫什么名字?”
“裴漾……”
“先生,先生……”,經理試探性地喊了兩聲沒問出結果來,只好說,“這位先生的神智不太清醒,但他嘴里一直念著您的名字和電話。”
下一刻,有人懟在麥克風上含糊不清地講話:“裴漾呢……裴漾怎么還沒來……”
聽到羅輕舟的聲音,裴漾擰起眉,一秒鐘都沒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對方鍥而不舍地打過來:“裴先生,您的朋友醉得很厲害,還砸了店里好多東西,麻煩您盡快來接他好嗎?”
裴漾毫不客氣地說:“你打錯了,我是他仇人,只接他的尸體。”
一眾前男友里,就只有羅輕舟屬狗皮膏藥。
身旁突兀地響起一聲笑,傅臨淵半張臉隱在隱隱里,裴漾卻清楚地看見了他鋒利的薄唇向上揚了揚。
裴漾收起手機,瞪了他一眼:“笑什么?”
“沒。”傅臨淵的唇角又牽了牽,“送你回家。”
車子開進地下車庫,傅臨淵沒說要送他上樓,也沒說要到他住的公寓里去看一看,跟以前那些還沒確定關系就想跟他上床的人都不一樣,裴漾喜歡跟這種有分寸感的人相處。
……
第二天裴漾去了趟經紀公司,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