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漾覺得這人一直在顧左右而言他,逐漸沒了耐心:“跟我前男友有什么關系,我就是單純覺得你聲音好聽,身材也不錯,想跟你多了解了解不行嗎?如果你討厭同性戀的話把我刪了就行。”
他沒控制住脾氣,語氣挺沖。一是一提前男友他就會想到羅輕舟惡心的話和惡心的臉,二是le對他的態度又冷淡了,完全沒有剛才的熱情,就仿佛變了個人。
le沒回,昵稱也沒變成正在講話和正在輸入的字樣,估計忙去了,裴漾也沒管,反扣住手機洗漱去了。
等他洗漱完回來時,交友軟件上冒出兩條新的語音消息。
le:“可以。”
le:“我沒有討厭。”
裴漾笑了笑,這個le也不是很直嘛。
peipei:“那你的選擇題呢,有答案了嗎?”
le說:“如果你需要的話。”
這話有些意味不明。
需要什么?
需要男人還是需要他幫忙應付前男友。
裴漾覺得自己兩個都挺需要的:“小孩子才做選擇,成年人當然是全都要了。”
第17章 我綠了我爸?
聽筒里傳來一聲低笑,磁啞的嗓音直抵耳膜,le說:“胃口挺大。”
裴漾說:“那肯定,我從小身體就好。”
于是當天晚上身體非常好的裴漾做了個久違的春夢,夢里的人沒有臉,只有低而緩的聲音咬著他的耳朵。
…
周日,裴漾一覺睡到十點鐘,被一通電話吵醒。
中氣十足的男高音透過聽筒穿過來,威力絲毫不減:“裴漾,十點了,你人呢?”
裴漾把手機拿遠,迷迷糊糊地回:“學校,睡覺。”
“十點了你還在睡覺?昨晚我給你發的信息你沒看?”
裴漾:“什么消息?”
對面的男高音又拔高了一個調:“你把你老子也屏蔽了?”
微信消息太多,裴漾確實屏蔽了很多人,包括他老爸。
電話里嘰里咕嚕說個不停,裴漾點開微信,才發現他爸昨晚給他發了六條語音,每條都突破一分鐘,裴漾懶得聽,轉了文字,一邊看,一邊聽裴云山說教。
裴云山說:“今天你貝拉阿姨生日,我已經讓司機過去接你了,不管你在哪兒,在忙什么,都得給我回來,請假也得回來,聽見沒?”
貝拉,本名程玉娟,英文名叫“bel”,裴云山前段時間才交往的小情人,芳齡27,比裴云山小了兩輪。
“阿姨?”裴漾在嘴里掄了掄這個稱呼,“她就大我六歲,我叫她阿姨,豈不是要叫你大爺?”
“裴漾!”
“別生氣別生氣,醫生說了你現在不能動怒,小漾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他開心就好。”
手機里又響起一道溫柔似水的女聲。程玉娟在裴云山身邊。
裴漾不想聽這對老夫少妻膩歪,直接掛了電話。
拖拖拉拉地洗漱完,裴漾隨便往身上套了件外套下樓,司機已經在宿舍樓下的停車坪等候多時,見裴漾往這邊走,就下來開了車門。
上了車,裴漾又閉著眼睛開始睡覺。
湘南公館坐落在京市繁華的市中心,是從裴漾太爺爺輩傳下來的,前身是外國駐華領事館,之后又經過擴建,在這車水馬龍的大都市里鬧中取靜。
車子一路開進湘南公館,裴漾一下車,門口的傭人就迎了上來:“小先生。”
裴漾戴著帽兜,一副剛睡醒的樣子:“老頭呢?”
管家劉叔說:“先生在馬場陪bel小姐種花呢。”
裴漾:“種花?”
“bel小姐看馬場那片草皮空著,說空著也是空著,就買了幾十株蘭花回來種。”
裴老爺子,也就是裴漾的爺爺,生前喜歡養馬,那塊草皮便是他專門用來馴馬的場地。
裴漾挑眉:“十幾萬一坪的草皮挖了拿來種花,老頭還挺舍得。”
裴漾正要上樓,又忽地瞥見廊上的那幅他從法國拍回來的畫被人換了:“這畫是誰的,原來那幅畫呢?”
劉叔說:“這副畫是bel小姐畫的,原來那幅收到庫房里了。”
裴漾眼角抽了抽:“我爸上次在慈善晚宴上拍的就是這副畫?”
“是的。”花了八百萬。
裴漾:“……”
他搖搖頭,嘀咕了句:“審美跟人一樣,越老越不行了。”
裴漾一直都知道他爸在外面處處留情,但這樣堂而皇之把人帶回家的還是頭一遭。
今天是程玉娟的二十七歲生日,裴云山要在湘南公館辦一場晚宴,一大早就在差人布置晚宴會廳,桌上擺的鮮花水果都是從國外空運過來的,一來是體現出對裴漾這位小媽的重視,二來是向大家宣布他裴云山馬上要有一對雙胞胎兒子了。
到了午飯時間,裴漾下樓,看見他爸和挺著六個月大的肚子的小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