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通報如下。
十一月二十三號,警方在現(xiàn)有的兩處案發(fā)現(xiàn)場,確定兩人都已被幫派勢力打擊報復(fù)滅口,案件已經(jīng)移交給上級偵查。
現(xiàn)面向社會全力尋求目擊信息和家屬方面信息。
程小小靜靜地望著溫厲手機(jī)里的信息,他只覺得眼前劃過無數(shù)閃爍的白光,刺得他腦子里的某根弦搖搖欲堅。
原來,人被巨大的難過兜頭罩住時,情緒不都是瞬時爆發(fā)的。
比如說現(xiàn)在。
程小小連哭都哭不出來,只呆呆地看著信息,溫慕在旁邊有些擔(dān)心,“你……你還好嗎?”
程小小偏頭看向他,笑了笑,“沒事,我很好……”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程小小眼前一黑直直地栽了下去,溫厲眼疾手快地把人撈進(jìn)自己懷里,“去嵐山別墅。”
還沒上高架橋就開始下大雪了,年關(guān)越來越近,風(fēng)雪也越來越盛。
原本三個小時的路程硬生生拖成了六個小時。
沒出意外,程小小在車上感冒了……
醒過來的時候,外面正在下雪,紛紛揚揚的雪花落在光禿禿的枝椏上。
堅硬的枝椏從最開始的筆直,一點一點被細(xì)小的雪花壓彎,直到完全崩裂,墜落。
“醒了?”
溫厲拿著水推門進(jìn)來,看到的就是坐在床上,安安靜靜看著窗外的程小小。
“昨晚上下的雪,西北那邊你去不了,早上那邊打來電話,讓你緩幾天再去。”
程小小像具木偶一樣,目光依舊直直地看著窗外,看都沒看他一眼。
“你電話太多太吵,我給你關(guān)機(jī)了。”
程小小依舊沒有動靜。
溫厲也不在意,只是把水放到他旁邊,用手在他額頭探了探,而后又伸手進(jìn)他的衣服領(lǐng)子里,把他腋下夾著的溫度計取了出來。
整個過程,程小小不吵不鬧,乖巧的像個洋娃娃一樣。
溫厲對著光看清楚了溫度計上的刻度后松了口氣。
“終于正常了,你昨天嚇?biāo)牢伊耍瑹艘煌砩稀!?
程小小依舊不說話。
溫厲也不惱,把水遞過去給他,“喝點水,過兩天去國外,作為家屬很多事情都需要你親自出面,咱們要把你兩位哥哥的骨灰?guī)Щ貋恚偛荒茏屗麄儍傻墓腔液瓦z物一直待在歐國吧。”
程小小的眼睛聽到這里終于動了一下,偏過頭目光落在溫厲身上,最后落在他手上,接過他手中的水。
淺淺抿了一口后抱在懷里,目光落在溫厲身上,“為什么要幫我,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溫厲聞言退后兩步,癱坐在沙發(fā)上,一雙大長腿隨意地交疊著,雙手撐著下巴。
“程小小,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jī)會,考慮一下我,我可以做你撤退的后路。”
程小小側(cè)過臉看他,茫然的眼神中,沒有任何情緒地盯著他。
溫厲嘴角噙著笑,嘴唇微微勾起:“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幫你報仇。”
程小小收回目光,垂眸看著手中的杯子,“好,不過我要自己來。”
低沉陰冷的聲線從程小小嘴里吐出,聲調(diào)清冽猶如檐上霜雪,那雙平日里彎起來像月牙一樣的眼底盡是陰郁。
“白庭,裴季,我們走著瞧!”
……
白庭坐在病床上乖乖喝著粥。
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旁邊是裴衍青和程青瑜,還有裴季。
程青瑜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給白庭道了聲,“對不起!”
白庭裝作沒聽到,靜靜地吃著粥,程青瑜臉色白了又白,看向身旁的裴衍青,裴衍青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程青瑜只能繼續(xù)開口。
“白先生,對不起,昨天害你受傷了。”
真諷刺,一個受害者卻要向施暴者道歉,但這就是裴季帶來的威信。
白庭慢條斯理從粥里地抬起頭,像是剛剛才注意到程青瑜一樣,“是程先生啊,你這是做什么?一點小傷而已,不用特意過來道歉的。”
程青瑜放下手里的禮物,臉色煞白著,“是我的錯,我犯病嚇到你了,還請你高抬貴手原諒我的無心之失。”
白庭目光看了一眼冷若冰霜的裴季,知道自己作的太過了會被裴季反感,放柔了聲音。
“小事而已,不必記掛在心上,不過你這病可不輕,有時間還是得去治治,傷到我是沒事傷到別人就不好了,你說呢?”
程青瑜臉色窘迫的幾乎想鉆縫,手指死死扣住手心,才勉強(qiáng)穩(wěn)住。
“謝謝白先生關(guān)心,白先生和裴先生一看就還有事說,我就不在這里打擾白先生了。”
程青瑜和裴衍青走后,白庭看向裴季。
“阿遠(yuǎn)。”
第95章 是誰
沒有外人在了,裴季冷冷地抬起頭,目光像刀子一樣落在白庭身上,聲音冷得像是淬了冰。
“你上次電話里跟我說有個男人在你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