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程小小輕松地說著話,可張正宗還是從張延和程小小的表情里知道了。
程小小說的男朋友——
怕就是這人口中的裴總。
程小小跟著張延上了樓,七拐八拐地進了一間低調(diào)的包間門口。
“程先生,里面請。”
程小小忐忑地推開門,沙發(fā)上玩鬧的人紛紛看向他,程小小看著門頭的樣子真沒想過里面會有這么大。
目光在人群里環(huán)顧一圈看到了坐在沙發(fā)中間的裴季,他的兩邊各坐了一個穿著白襯衫的年輕男人。
程小小低頭道了個歉,快速穿過人群走到了裴季面前。
裴季坐在暗處,身影忽明忽暗,目光涼薄像毒蛇一樣盯著他,左右兩邊的男人嬉笑著沒有絲毫讓位的意思,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但是,他們顯然低估了程小小的臉皮。
程小小笑瞇瞇地徑直走過來,直接坐在了裴季腿上,整個人掛在裴季身上撒嬌。
“小叔想看我出丑啊!咱們晚上回去看好嗎?在外面多少給我留點面子,好不好?”
包廂的射燈剛好在裴季身上打了一圈,微弱的光暈描繪著裴季的下半邊臉上,他的眼神冷漠而疏離。
不過在看到他額頭上包扎著透明創(chuàng)傷貼后,眉頭蹙了蹙,“這是昨晚爬誰的床被人打了?”
程小小摸了摸額頭上的頭發(fā),把他們攔住傷口后開口,笑瞇瞇地討巧,“我連小叔一個人都喂不飽,哪里還敢去招惹別人。”
裴季單手?jǐn)堊∷难种笍乃沧倒且稽c點往上,質(zhì)問的話脫口而出,“所以昨晚到底去哪兒野了?”
程小小被他作弄的臉紅,說話都燙嘴,“我……我跟張助報告過了的,我……我去鄉(xiāng)下處理一些私事。”
“那處理好了沒有?”
“處理好了!”
旁邊的兩個男人憤恨地看著程小小,他們不知道程小小的身份,只以為他是經(jīng)理塞進來的新人,沒想到這個新人這么騷,上來就往裴季懷里鉆。
關(guān)鍵裴季好像還很喜歡。
酒過三巡,程小小在裴季的懷里睡了。
……
歐國圣斯立醫(yī)院。
白庭優(yōu)雅的坐在沙發(fā)上看書,露出一張干凈英俊、很有男子氣概的臉,眼神溫柔,笑容溫暖。
他的周身環(huán)繞著的,都是寧靜安逸之氣,在空氣里慢慢氤開。
溫慕推了推沈意安,帶著他走到白庭面前。
“白先生,這位沈意安先生就是我之前跟您說過的那位宸國人,他的愛人跟您一樣都是車禍導(dǎo)致頭部重創(chuàng),聽說我們要回宸國,他希望您能看在同為宸國人的份上,延遲半個月回國……”
白庭抬眼,眼神溫柔地落在了沈意安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后起身。
“沈先生是嗎?對于你愛人的事情我也很難過,溫醫(yī)生本身就是我愛人給我找的主治醫(yī)師。”
沈意安聽到他輕聲細語的敘說,心里卻莫名涌起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感謝白先生大義,懇請您再給我們十五天的時間,可以嗎?”
白庭嘆口氣,面色有些為難。
“我也很樂意幫助一個同樣經(jīng)歷的人,但是我頭部受傷時好時壞,國內(nèi)的事情又催的緊,我不得不回去,所以對于后面的事情恕我愛莫能助。”
沈意安心里一沉,突然雙膝一彎,跪在了白庭面前。
“白先生,我知道這件事情給您造成困擾了,但我愛人已經(jīng)做了第一段手術(shù)了,中途不能換人,您要多少錢您跟我說,不管多少都可以,求您讓溫醫(yī)生留下來給我愛人做完后面的手術(shù)。”
白庭眼睫微垂,沒理會他,只是凝視著手上那只碧綠的鐲子,面上沒了剛才的溫和,有的只是冷淡和疏離。
“沈先生是想對我道德綁架嗎?”
沈意安搖頭,“白先生求求你,就半個月時間了求求你。”
溫慕在旁邊看不下去了,“白先生這件事情確實是我疏忽,您看這樣行嗎?您先回去,我給他愛人做完手術(shù)就馬上趕回宸國。”
白庭耐心消失,不屑地看著地上的沈意安又看了看旁邊給他說好話的溫慕,眼神像在看什么螻蟻一般。
“別忘記你自己的身份,也別忘記我愛人的身份,我已經(jīng)很大度地不計較你們私底下的交易了,再在我這里吵吵嚷嚷,我就讓人把他和他的愛人趕出醫(yī)院。”
沈意安不可置信地抬起頭,還想再求他,被溫慕攔住,道了聲歉,把沈意安拉了出去。
“你不要命了?他的愛人是裴季,裴季母親是歐國這里的黑道家族,他之前愿意幫那是你運氣,他現(xiàn)在不愿意幫,你就歇了這條心思吧,我會幫你申請其他腦科醫(yī)生的。”
沈意安失魂落魄地被趕出了樓上的區(qū)。
白庭則笑瞇瞇地看著手機里的資料,手里捏著程小小的照片,給朋友打了個電話出去。
沈意安跌跌撞撞走進后樓梯,全身的力氣仿佛被瞬間抽